杨元贺理直气壮的回道:“我又不知道人家姑娘家都喜欢啥,我娘又说送给姑娘家的礼物不能瞎买,那不是送银子最合适,这天下还有比这更有诚意的礼物吗?肯定没有了啊。”
众人:“……。”
金如意盯着这呆子看了半天,突然就笑弯了腰,满腔离别都被冲散了。
她笑了半天,这才将那荷包拿了过来,放回到杨元贺手中,笑着道:“这银子你快收回去吧,我们不能要。你这人真是,歪理一堆,难道你以后送礼都送银子?那你还不得把家底都送出去了?要是哪日你家娘子说想要一根簪子,难道你还丢一锭银子给她,让她自己买去?”
杨元贺:“那当然不会啦。我要是娶了娘子,以后俸禄肯定都是交给她保管的,她想买什么只管去买,不用和我说的,我也不会随便给别人送银子,那时候我的银子得留着给我娘还有我家娘子花呢。”
一直偷笑的众人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只有金如意,迎着这呆子盯着她的灼灼目光,莫名的红了脸。苏染染站在一旁,含笑看着他们两个,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金子洛瞟了杨元贺几眼,没说话。
众人说说笑笑的功夫,出发的时辰就到了,一行人赶紧上了马车,缀入墨家商行队伍的后面,出发了。
苏娘子母子四人加上那个照顾孩子的妇人林嫂坐马车,刚子赶车,陈大勇和顾策则选择了骑马。
马车出了府城,就上了官道,向前走了一会儿,就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不知道哪里来的喜鹊,一路追随着苏家的马车飞了半天,最后竟有一只带头落在了开着的车窗边沿,不走了。
正趴在车窗边上的苏平平和陈安安两个小家伙都看呆了,好半天不敢动弹,他们不动,那鸟儿也不动,还歪着小脑袋看着他们。两相对视了半天,一只小手颤巍巍的伸了出去。
没一会儿,那只落下的喜鹊叫了几声,其他几只跟着马车飞的也落了下来,不走了,商队有人发现了这一幕,都啧啧称奇。
林嫂小声惊呼:“哎呀,这是主家要有大喜呀,连喜鹊都等不及,先来报喜了,还舍不得离开呢。”
苏染染看着偷偷掰了自己的点心喂鸟儿的两个小家伙,忍笑没有说话,就姑且当这喜鹊是来报喜,现在飞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吧。
那些鹊儿又跟了一段路,到底还是飞走了。
苏平平追着它们的身影,就要将小身子往马车外探,被苏染染眼明手快的一把抱了回来,哇的一声就哭了。
陈安安倒是没哭,却是盯着手心里剩下的点心困惑的皱起了小眉头,半天才转头看向车窗外。
苏染染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它们吃饱了,回家找娘亲去了。”
原本已经两个小家伙很快就会忘了这个小插曲,谁想大半天过去了,他们还执著的盯着车窗外,鸟儿鸟儿的唤个不停,连一向精力旺盛的苏平平都一副蔫头巴脑十分伤心的模样,一向雷打不动午睡的陈安安也不肯去睡了。
顾策心疼幼弟,看天色暖和,就和苏娘子商量,将两个小家伙穿的暖暖和和的,把他们抱了出去,和陈大勇一起带着两个小家伙骑马去了,临走的时候,还隔着车窗对苏染染悄声道:“染染乖,在车里等我,等哄好了两个小家伙,再来陪你。”
苏染染的脸轰的一下红了,她怀疑顾策不好好读书,偷看她们书坊里那些风花雪月的小话本了。
两个小家伙坐在高高的马上,笑开了花,等到玩够了,回到马车里,吃了点东西,便睡的都打起小呼噜了。
下晌的时候,车队找了合适的地方休整,杨元贺趁这时候带着她娘过来和苏娘子她们说了会话。
杨元贺的娘亲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说话细声细气的,动作也柔柔的,长相说不上多漂亮,却让人看着很舒服。她也是一个爱做绣活的,看到苏娘子绣篮子里的东西,就和她聊开了,显然也是一个绣艺高手。
等到队伍休整过后,再次出发的时候,一见如故格外投缘的两个人已经约好了明天要去杨家的马车上一起研究花样子了。
顾策护送苏娘子她们回了车边,看了苏染染一眼,笑着对苏娘子作揖道:“师娘,咱们走了这么远了,染染一直闷在车里,怕是不习惯,正好这段路僻静,让她和我一起骑会儿马透透气吧。”
苏染染有些心动,往前后看了看,还是苦着小脸摇了头
苏娘子看她这幅模样就笑了:“阿策在这给我们守着,染染跟娘到马车上来。”
上了马车,苏娘子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一个包袱递给女儿,笑道:“换上吧,阿策都给你准备好了,娘一会儿帮你梳头。”
顾策等了一会儿,就见到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下了马车,羞红着脸朝他看来。
苏染染穿的是顾策两年前的衣衫,那衣裳显然被改过了,正好合身,就是穿上这衣衫,总有一种被那人气息环绕的错觉,偏偏他还细心的连护腿侧的皮子都给她备好了,羞的苏染染好半天不敢看他。
顾策含笑看着她,与她商量道:“你没在这样的路上跑过马,今日先与我同乘吧,等过两日跑熟了,你能自己骑了,就骑我这匹马,我换师父那匹。”
她从前骑马,都是顾策带着她在金家的庄子里跑马,如今到了这山水之间,尽情驰骋,自由自在,做从来不敢想的事,苏染染已经喜出望外了,自然是他说什么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