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文妈站起身子,说:“大妹子,俺不懂你说甚哩!俺在除草……”
“除草?这好不容易种上去的,您给除了,您这不是找罚呢吗?”
“种上的?你说这草是特意种的?”
“草坪当然要种草了。”
“那草还用种啊?你不种,它自己也长啊!”
“嘿,我跟您还说不明白了。”
“好好一块地,干嘛不种菜啊?”
“老姐姐,您是从乡下来的吧!”
“嗯哪,俺是从山西一口井村来的。”
“村里来的,那儿我今儿就给您好好讲讲这城里的规矩。这儿是公共绿地,是大家伙的,不是您自己家的菜园子,不能拔草,更不能种菜。”
浩文妈还是不解:“这城里可真有意思,专门弄块地种草,草又不能吃。难怪菜价那么贵。”
“这么小的地儿,能种几棵菜啊!”
“多找几个这样的地儿,不就种得多了吗!种草,这不是浪费吗?”
“哎呦我的傻姐姐,您也不想想,就是种菜,谁也不知道是您种的呀?顺手还不都给摘了,等你想吃的时候,早就没了。”
“那可咋办?这城里的菜这么贵,天天买,忒费钱。”
贺奇妈注意到了浩文妈脚下的两个萝卜,问道:“这是您买的菜?”
浩文妈说:“是啊,俺准备用水焯一下,蘸点醋。”
贺奇妈一脸惊诧地问道:“合着您午饭就准备吃萝卜蘸醋?”
“嗯哪,俺们山西人,顿顿离不开醋。”
“那能好吃吗?”
“俺转了一圈,就萝卜便宜,不吃它,吃啥?”
“您到这儿来,是投奔儿子啊还是闺女?”
“俺儿子和媳妇在这儿住。”
“您儿子和媳妇都叫什么名?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虐待老人呢?”
浩文妈一脸的不解:“啊?虐待?他们没虐待俺啊!”
“还没虐待?就叫您吃这个,这不是虐待是什么?”
浩文妈忙解释:“俺儿啊,给俺留钱了,在抽屉里放着哩,俺没动。他们小两口不容易,欠银行一大笔钱,俺不能乱花。”
这时,嘉俊妈手里拎着肉和菜走了过来。
贺奇妈忙叫住她:“哎,老孙。”
嘉俊妈走了过来,“哎,老丁,在这儿干嘛呢?”
贺奇妈说:“咱们啊,得赶紧去趟居委会。”
嘉俊妈不解地问:“去居委会干嘛啊?”
贺奇妈说:“把这位老姐姐的情况跟居委会反映反映。”
嘉俊妈问:“怎么了她?”
贺奇妈说:“受虐待啊,你看看她吃的,她这是什么儿子啊?把老人当兔子养啊这是!太不像话了。”
嘉俊妈问浩文妈:“您孩子虐待您了?”
浩文妈忙否认:“俺儿子和媳妇对俺都好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