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使劲往脸侧刮,冰凉又遮挡视线。
她被落在大部队的后方,脚底下已经有了层薄薄积雪。
距离酒店还有段距离。
脸上的痛感逐渐明显,她慢吞吞踩着台阶,缓步往下移动。
池希恬心里隐隐想着,自己大概和烧香拜佛这事没缘分。
上天大概在摇摇头,说着不帮忙的话。
夜色浓郁,冷风呼啸,卷着厚重的白雪,压制而来。
池希恬没敢开手电筒,怕会关机。
这边信号并不好。
她试探着走脚下每一步,许是因为心急,脚底滑了半步。
重心不稳,她往侧边倒,下意识伸手想撑地。
但已经晚了。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她被拽进一个怀抱,贴着的胸膛都是凉的。
对方心跳很快,轻喘着粗气回荡在耳边,似是赶来的。
熟悉的薄荷香气冲进鼻尖,她的身体一僵。
头被单手护着,池希恬被人圈的很紧,顺着山坡往下滚了两圈。
周围有朦胧不清的树枝折断声,夜色正盛,她什么都看不到。
季予淮的腿似乎抵住了块硬石,随即吃痛闷哼一声。
只觉得天昏地暗,池希恬抬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人。
他怎么会来……
“没事吧。”季予淮的声音在雪夜里响起,却没有以前那几分冰凉。
担心和害怕袭来。
池希恬淡淡“嗯”了一声,她艰难直起身,在黑暗中只能看见他的大致轮廓。
“你怎么来的?”
高速公路不是已经封了……
“上午听齐思乔说,你今天要来天光寺,我看到新闻了。”
季予淮晚上去敲了她房间的门,没有人回应。
哪怕赶上暴风雪,他还是来了。
季予淮是一路奔过来的,车在高速路口被扣下,根本开不进来。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池希恬摸到旁边的树,缓缓起身。
尽管分手,她也不希望这个人因为自己出意外。
这会是牵绊一生的梦魇。
“嗯,知道。”季予淮在夜里打开手电筒,用一小束光源感知她的存在,看到池希恬的下一秒后,他松了口气,“所以怕你有事。”
季予淮也给她打过电话,通通是占线。
光影里,混着风雪的极速降落。
他注意到池希恬有些缓慢地往前走,然而在抬腿时,微拧了一下眉头。
膝盖传来刺骨的疼。
额头上冒起细细密密的汗珠,他还是蹲到了池希恬面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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