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虞余光扫过赢厌,意味深长地道:“本座之血可解万疾,若得被本座宠幸的处子血,就是魔障也可消。”
绿梧见神虞看赢厌,也转头去看他,可神色却很是复杂。
这个小王爷不会和神子一样是傻子吧?
这话他若信,岂不是成了花四万两白银买给狗儿治病符咒的神子。
绿梧故作小声道:“神女这话可不能让外人听了去,来日若有人修炼什么武功,生了魔障,岂不是要向您献身。”
赢厌冷声道:“我身无魔障。”
他虽看不到,也知绿梧的眼神一定不是看聪明人。
他自悟阎魔功以来,从不生任何心障,这是他自创自悟的功法,若修炼自己的功法生了心瘴,反成了笑话。
至于什么处子血,这有苏虞对他色心不死。他姑且再随她去趟云榭天,他倒想看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招。
神虞余光从赢厌脸上收回,幽幽道:“现在不起,来日未必不起。就如现在的仇人,来日未必不会成为恩人。”
一身白衣的赢厌,面覆同色眼绸,下襟血梅连片,乍眼一看的谪仙态,细观则一身魔戾。
冷冷道:“世人欠赢厌,赢厌不欠任何人。”
神虞被绿梧包扎好伤口,往云轿慵懒一倚,懒懒问:“麒麟,本座问你,世人可知你是谁?”
乱世之中的百姓尚且自顾不暇,他来日纵真成了前世那种灭世恶魔,最多为百姓加上一层苦罢了。
像她们这种活在话本中的人物,善与恶,真与假黑白分明。
她虽没见过真正的世界到底应是什么模样,可若真有那么一个真正的世界,在那里的善与恶,真与假应是浑噩不清的。
赢厌向她所在处侧耳一下,冷冷回:“现在不知,来日必知。”
前世若非是她,他怎会只得半个天下,神阙并不是他对手,只要解决了她,世人欠他的,他要他们用性命来偿还。
神虞见他愚蠢且固执,懒与他多做争辩。
这是个没见过善的,一生与恶为伴,住在黑暗之中的恶魔,倘若见到了真正的光明,也会被光明温暖,心生向往。
而她要做的,就是给他一双能看清光明的眼,至少让他懂得怎么做个真正的人,而非是魔。
回云榭山的路上,神虞也没什么时间理赢厌。
百国很大,若合整为一国将会是有史以来最辽阔的一国,她有心做成一件壮举,势必要了解每一个国家。
经她手处理过的情报,一次次堆成小山。
绿梧站在她身侧,见她忙碌不停,心疼道:“神女总要顾忌下自己身体。”
十年了,百国没了百国神女,无非是百国皇帝头上没了屠龙刀。
可云榭天没了神女,就是一盘散沙,不说旁的,十九位峰主,没了神女的镇压,一旦下了山去,还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神虞看过来自烨国的情报,手中朱笔不停,淡淡道:“要想得到什么,需要先付出代价。”
哪怕是壮举,也需要无数人的性命堆砌出一条通天大道,她不愿看到那一幕,姑且就让她一身化火,免去白骨成山的代价。
赢厌站在一侧,嗤笑一声。
神虞停了笔,抬头看他,缓慢问:“麒麟可想知怎么做个真正的恶魔?”
他道:“杀便是。”
神虞站起身,将他拉到自己位置,双手按住他双肩,让他坐下,继而将笔递给他,问:“认字吗?”
赢厌阴沉着一张脸,一头黑发无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