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份上的禁忌和他逾越礼节等颜清澜一个现代人还不是很在意,她恼恨的是莫贵妃是一个蛇蝎美人。
先前安家未灭,谢弦与莫家的联盟还不能结束,怕遂安面上流露了给莫贵妃瞧出来,没敢把莫贵妃暗害自己一事说了出来,如今,明知越遂安听不进去,颜清澜还是不得不说。
“姐姐,你自己都要嫁给父皇,我怎么就不能和姨妈做夫妻?”
越遂安果然听不进去,言下之意,甚至还认为是清澜为拆散他和莫贵妃,捏造出谎言诬蔑莫贵妃。
颜清澜被堵得哑口无言,此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皇上不是咱们俩的亲生父亲。”颜清澜忍下怒火温声解释。
“我知道。”越遂安闷头道:“咱们俩是弦哥哥的弟弟妹妹是不是?不然弦哥哥不会眼睁睁给你进宫的。”
他其实不笨,只是对世事不上心罢。颜清澜轻吁出一口气,正想再开口,越遂安接着又道:“姨妈只是一个称呼,和咱们一点亲戚关系都没有,为什么我不能娶她?你和弦哥哥想办法,给我换个身份或是给姨妈换个身份不就得了?”
看来说不通的,颜清澜不知越遂安迷恋着莫贵妃,到底是闻了莫贵妃给的迷情香失了魂,还是他心底就喜欢着莫贵妃,心里很气恼,却有些责骂不出口来。
“你先去见咱们的娘吧。”颜清澜想让曹淑仪劝遂安。
“我不想见,是她不检点害得咱们皇子不是皇子公主不是公主,害父皇丢脸伤心。”越遂安头摇得拔浪鼓似的,坚决不见曹淑仪。
颜清澜替曹淑仪感到悲哀,半生飘零,爱人已死,儿女却不想与她相认。
同情归同情,她心里也不想见曹淑仪喊曹淑仪娘。
劝不了遂安回心转意,颜清澜无法,答应他等谢弦回来商量一下。
把越遂安送走后颜清澜踌躇许久,见了曹淑仪不知说些什么好,在房中踱来踱去,也没到庵堂去。
亥时,颜清澜刚准备歇下,谢弦回来了。
颜清澜焦灼地问道:“弟弟跟莫贵妃的事你看怎么办?”
“莫道衡不反对,甚至要胁我促成其事。”谢弦揉了揉额角,疲惫地靠到椅子上。今日在王府,给王毅功的两个同他一样粗莽的儿子辱骂得很难听,如果不是为了寻到那份诏书,他就甩手走人了。
“那怎么办?莫贵妃心如蛇蝎,莫家贪财爱权,真让弟弟娶了她,他们肯定接着就是要逼你和我尽力捧弟弟当皇帝了。”
“你不想殿下当皇帝吗?”谢弦半眯着眼,墨眸闪过寒光。
“弟弟要真娶了莫贵妃再当上皇帝,就他那软性子,你不怕他给莫贵妃揣掇着连咱们都死无葬身之地吗?”颜清澜恼怒地转了几圈,又道:“他又不是皇上的血脉,先前为了保他没有杀身之祸才想扶持他上位,眼下我进宫了,只要我的皇儿当上皇帝,他性命无虞的。”
她说的有理,谢弦轻叹了一声,道:“这事不急,先得解决逊王爷,皇上看来并不想治逊王爷死罪。”
“皇上太也兄弟情深了,连谋反大罪都不肯处死逊王。”颜清澜想起这个,更加烦恼。
谢弦缄默,许久,言辞淡淡,不带半点情绪,道:“逊王爷并没有谋反之意,他是使了狠招,以玉石俱焚之势置安家于万劫不复之地……”
越承燑诱-奸了安如玉,安如玉怀上身孕,他以迟缓不得为由鼓动安载洲发动兵变,却暗中告密,越承骥兵不血刃化解,安家满门被灭。
“他是被皇上发现了狼子野心,故意做出兄友弟恭的样子来迷惑皇上。”颜清澜嗤笑。
越承燑是被颜清澜诱骗,以为无双已死,觉得是被自己间接害死的无双的,自责悲伤之余以身作饵拖安家下水巢灭安家,谢弦在与越承燑交谈过后便确定了,当下见颜清澜不只不领越承燑的情,还嗤笑嘲讽,暗替越承燑不值。
越承燑若是发现颜清澜是无双,依他疯狂的占有欲,哪怕颜清澜已成越承骥的皇后,他也不会罢手的,谢弦想了想,道:“逊王爷留不得,清澜,咱们想个法子,让皇上狠下心来赐死逊王爷。”
“皇上兄弟情深,只怕不愿意。”颜清澜有些郁闷。
越承骥是兄弟情深,不过,颜清澜是他的底线,要让他对越承燑下杀手也不难。
谢弦想起顾德妃临死前越承骥抬起又放下的手,心里闪过一种莫名滋味。
“可以让皇上非杀他不可。”谢弦淡淡道:“只要让他发现你是无双,他就会和皇上争你,那时,不用你说什么,皇上也会杀了他,今日大殿上,皇上为了让你在宫中无忧无虑,眼看着顾德妃要自绝而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