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到了辰时末才醒过来,她略微动力下身子骨。腰酸背疼,就跟骑马一天似的。不同的是,被人骑。
她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就是刚新婚时,除了还是挺疼的初夜外。其余时候,刘彻都是属于比较温柔体贴类型的。从来秉承着她说停就停的状况,从来没有这么激烈到叫她实在下不了床过。
她只能红着脸叫海棠和玉兰进来扶着她起来用膳洗漱,她满身的吻痕叫海棠都不好意思看她。相比下,玉兰就正常许多,她若无其事地照常跟阿娇说话。
等阿娇用完膳后,满身都疼地略坐一下就觉得腰快断了的时候。玉兰非常正常平常以及轻松地上前说:“娘娘,还是会榻上躺着吧。”
阿娇脸一下红透了,这么多人在。但是偏偏玉兰的样子,叫人又觉得这不过是很平常的事情。阿娇实在坐不下去了,她略沉吟了一下,就顺从地靠在玉兰身上叫她扶回榻上去了。
她有点生无可恋,算了,荒淫就荒淫吧。反正,史书上本来就没有写我什么好话。
玉兰拿了药酒,回转过来一边给阿娇揉一边笑着跟阿娇说:“娘娘有什么好害羞呢?娘娘跟陛下,夫妻之间恩爱,未央宫上下都是高兴不已呢。”
这个丫头,实在是爽口啊。啊,呸,是爽朗。
跟她一比,本娘娘实在是纯洁到天真无邪啊。
她无奈地想道,身边的几个侍女,玉兰虽不如海棠是从小侍候的。但是,因为她活泼可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可以跟阿娇说贴心话的地步了。
趴在榻上,阿娇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也这样趴着,刘彻的手也是这样在她背上摸来摸去。她脸腾地一下爆红,埋下脸不想叫玉兰看见,玉兰也显然专心在揉药酒。
她揉完后,就轻手轻脚地告退了,以为阿娇睡熟了。
阿娇努力了半天,不停地给自己回忆历史上陈后的悲伤结局,才止住自己不去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在榻上滚了滚,啊,有些疼,很疼。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不想了,不想了。她严肃地警告自己,你怎么能春心萌动呢?
但是,实在是有些难。
时间拖的越久越难,很多次,她已经无法抵挡住刘彻对她的好对她的宠。大概,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历史的结局,她早就陷了进去。持宠升娇,霸道无理。等到刘彻耗尽对她的耐心后,就是长门在召唤她了。
做人好难啊。
她昨天几乎就没有怎么睡,她有些不理解刘彻是怎么一大清早就精神百倍地去朝会的。
眼皮越来越重,她终于沉沉睡去了,睡的连午膳都没有用。
比起阿娇的纠结彷徨,刘彻就坚定肯定多了。他一向知道自己的心思,他喜欢阿娇,就好像天底下任何一个少年喜欢自己的心上人一样,不过更好的是,阿娇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想到阿娇,他也想到了昨晚。他有些歉疚,平常都是顺着阿娇的时候更多一点,他几乎没有尽兴过。但是,他初登基,从年号到为政,他预备着做出一番新气象来。他,忙的几乎回宫时阿娇已经睡下了,他走时阿娇还没有醒。实在是没有好好陪她,想到她在宫里无聊地折腾的花样。就是春陀都说娘娘真不容易,又不想烦扰陛下。
想到阿娇,这一整天他的嘴角都泛着笑。
这天他就紧着手里的事办了,到了申时就叫大臣们都回去。他已经好久没有跟阿娇一起用膳,预备好好陪陪她。但是,显然没有如愿,太皇太后召见。
阿娇还满心忧思,为再见刘彻而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宫人就来送信说太皇太后召见刘彻,去了太皇太后宫中用膳。今天晚上,太皇太后还要留他长谈。
太皇太后?
外祖母是终于受不了贵戚们的哭泣了,还是对刘彻任用儒学之士而恼火了呢?
不管怎么样,都叫阿娇有点心惊。她一直知道刘彻付诸了心血的新政会被阻挠进而破产,但她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她有些害怕,怕刘彻因为太皇太后戳穿他身上纸糊的权力而难过。
少年情怀,被打破,总是叫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