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张树山身边,把两个孩子往屋里推,示意他们进屋。转头望着张树山,委屈的说:“树山,张鸣曦要打我!”
张树山望了一眼院子里散了一地的菌子,他知道自己婆娘的为人,刘杏花欺负白竹是百分百的。
但是,就算刘杏花把白竹欺负死了,他也得护着自己的婆娘不是?别人都闹上门了,他不护着自家婆娘,让他这个一家之主脸面何存?
他咳嗽了一声,冷冰冰的开口,却不是对着张鸣曦,毕竟张鸣曦牛高马大,一身力气,惹怒了他,打起来他也不是对手。他板着脸,冲胡秋月:“大嫂,不管杏花做了什么,鸣曦做侄儿的,来打婶子总是不对吧?”
这时围观的人中响起了一阵嗡嗡声,好多人边说边点头,觉得他言之有理。
刘杏花见场上气氛对自己有利,高高扬起了头,趾高气扬的道:“可不是吗?大嫂,大哥去得早,你教的好儿子,没大没小,连婶子都敢打了!你教出这样的好儿子,以后有什么脸面去见大哥,去见张家的先人?”
张鸣曦一听,努力压抑的怒火“腾”的烧起来,比之前烧得还旺,他咬着牙槽骨,紧攥着拳头,双眼喷火,就想上前理论。
胡秋月拉住他,低声:“别急,让我先来!”
乡下人食古不化,把辈分看得比天还大,就算刘杏花做得再错,今天张鸣曦如果动手打人,就会被指责犯上,有理也变成无理,名声就臭了。
而她是大嫂,如果张树山两口子对她不敬,她也可以拿辈分说事。
她站在那里,目光扫过院外看热闹的人群,看见人群里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一下子有了主意。
她上去拉过老者,语气温顺:“大伯,我孤儿寡母的吵不赢他们。你是张家的长辈,我们都听你的,请你老人家评评理,看看这事怎么解决吧!”
接着,她把刘杏花抢白竹的菌子,还打他骂他,竹筒倒豆子,高声详细地说了一遍。
周围的人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望着刘杏花目露鄙夷,议论纷纷。
张大伯连连摇头:“树山,这事是你屋里的做得不对!再怎么说,也不能去抢侄夫郎的东西啊!如果都这样恃强凌弱,以大欺小,岂不是乱套了?”
村人都点头附和:“就是,做人怎么能这样?”
胡秋月又道:“我们桃树村,历来长幼有序,是远近闻名的礼仪之村。她这样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岂不是坏了一村人的名声?名声臭了,以后外村人谁会愿意嫁过来,谁会愿意娶我们村里的姑娘,小哥儿?”
一语点醒梦中人,村子里谁家没个要娶亲的小汉子?谁家没个要说亲的姑娘,哥儿?
特别是家里等着要说亲的,生怕受了拖累,七嘴八舌的说道:“我们村容不下这等人!别一粒老鼠屎带坏一锅汤,自己不要脸就算了,别带累了其他人家的孩子!”
“我家的大小子最近就要相亲,可别被这件事搅黄了啊!”
“做人怎么能这样……”
张树山见众人越说越激动,射过来的目光带着仇视,心里暗道不好。他冷冰冰的扫视了一眼刘杏花:都是这个蠢婆娘,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害得他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他压下心中的火,语气温和地对众人说道:“说到底,这是我和大嫂家的事情,关起门来是家务事,就不劳诸位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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