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木兰不说话了,隔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你……需要什么?或者我可以送来。”
计立国愣一愣,呆了好一会儿,想说吃的,可终究说:“不用了。”
在这个地方,只有吃是本能的需求,只是连这个需求,也得陆岱点头,他怕说出来,有了希望,又变成失望。
哪知道话刚落,就闻到了一阵饭菜香,一个基地队员拎着一篮子饭菜上来。
另一边,陆岱家宽大的餐厅里,一张大桌子围的满满的,除了陆垣夫妇、陆岱一家三口、易国强夫妇,还有赵文将和平旭春。
陆岱的儿子陆飞扬已经会满屋子跑,还不认生,见到这么多人,兴奋的跑来跑去,最后瞄上了陆垣,小尾巴一样的跟着,连吃饭也要黏着。
陆垣抱着他,向陆岱笑说:“去年的时候,妈还总念叨飞扬,要不是小霁怀孕,过年他们就一起来了。”
陆岱无奈:“怎么女儿是女儿,儿子就不是儿子了?我写信说过好几次,妈总说想来,每次又来不成。”
荆红妆抿唇:“这话给妈说,妈准说,谁让你跑这么远?”
她这话说着,还学了苏青梅的表情,把几个人逗笑。
说一会儿话,话题从孩子身上移开,荆红妆向平旭春笑望:“看样子,你过的也不错。”
平旭春点头:“我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吃一段时间苦了,哪知道易大嫂和雪琪已经把什么都帮我准备好,我来了直接开店。那店前边是门面,后边一个小院子,好几间屋子,我一个人住着很宽敞。”
“生意呢?”荆红妆问。
平旭春微笑说:“这镇上对衣服款式要求不高,要的只是手艺,倒是刚好适合我。”
易大嫂旁边说:“这里夏天凉快,男人们的衣服还是粗棉布为主,女人们细棉布多,夏天也有的轻薄些的料子,是从锦绣纺织厂运来的。另外我们这里有方便的棉花,也做做棉被褥,生意倒是不错。”
平旭春连连点头,看一眼陆岱说:“镇上知道我是有关系的,也没有人欺负我。”
事实是,刚开店,陆岱过去晃了几圈。
荆红妆见她脸上一片平和,再没有在西泉监狱时的阴郁,也觉得安心。
易大嫂见她看过来,忍不住笑:“你不用担心我,我每天看着孩子们就很开心。”
荆红妆见她一走两年,竟然比原来还显的年轻几岁,就可见易国强滋润的好,也不担心,只是抿唇笑说:“只是农场一忙,陆岱和国强就不能每天回来,怕你们打架。”
易大嫂笑:“那怕什么,反正他打不过我。”
易国强为人偏于沉闷,听她这么一句,一口汤顿时呛住,转身咳嗽,引来一桌子的笑声。
荆红妆也忍不住笑,目光就瞄到赵文将身上。
赵文将低头看看自己:“嫂子,你看我干什么?”
荆红妆叹气:“这里的房子,给你留着一套,京城的福利房,也给你留着一套,你是打算在哪安家?”
原来赵文将来北疆,是为了带那几百队员,现在一切都步入正轨,他倒不是非留在这里不可。
赵文将抓抓后脑勺,无奈的说:“我妈我姐也都这么问,哪那么着急?”
你快三十了。
只是荆红妆知道,这缘份的事别人急不来,只是说:“你自己知道想着就行,在北疆有陆岱安排,如果回京城,也少不了你的位置。”
赵文将连连点头:“我知道。”
大家话着家常,直到一顿饭快要吃完,陆飞扬已经坐不住,自己跑开,荆红妆才说到正事:“我要把霍天磊留这里一个多月,记着让他的伤好的慢点,但不能死了。”
这就是打断两条腿的原因?
陆岱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霍天磊留在这里,也不问,点头答应。
听说霍天磊落网,几天后丁明成亲自带队赶了过来,问过情况,听说不宜移动,又见这里做了防卫措施,在荆红妆的明示暗示下,同意暂时把人留下,自己回去先走法律程序。
而计木兰是重要人证,既是受害者,又是受害者家属,走的时候,也就一起带了回去。
这里的事都安排好,荆红妆和陆垣也不再多留,在丁明成之后第二天启程,先去嘉峪关再看看陆盛夏,之后直接回了京城。
孩子们见到两人,自然说不出的开心,又问了陆盛夏的情况,终于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