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黑白灰色调装潢,成功将她的注意力转移。
两相对比显著,就与钢琴上的黑白键一样,而谢凛是混杂其中的那抹灰。
男人身上萦绕着难以捉摸的神秘气息,他自屹立不动,却能吸引着人一步步靠近,哪怕前路万分危险。
自两人进到室内,谢凛就一直没回过头,高大的身影立在饮水机前,等待着空杯盛满水。
越倾南将身后的琴盒放在茶几上,打开盒子佯作检查提琴。
温的,男人磁性的声音带着电流,在她耳后炸开,紧接着是玻璃杯底触到桌面的清脆声响。
她拿起杯子浅抿了一口,试图缓解喉咙间的燥意。
谢凛放完水杯很快就直起身,开口道:调试好就过来。
说完他走到钢琴前坐下,弹起一段小调。
与节目单上定的那首悠扬欢快的乐曲不同,陌生的曲调中有悲伤和压抑在缓缓流淌,不断跳跃的琴键仿佛正谱写一首凄美的诀别诗。
这一刻,连弹奏它的人,也染上孤独。
少女被其传递出的情感所震撼着,然而将近结尾,琴声一改颓势转为大调,如同从层层沙砾之中透过的一丝光线,原本将死的人得以喘息。
明明是积极的结束,越倾南却没有缘由的觉得意难平,她晃神想着,本该叫她坠落的,而不是得救。
钢琴余响逐渐消散在男人指尖的最后几次轻点,他侧头看向她在的方向。
送你的曲子。
如果不是错觉,她惊奇地发觉,她在对方眼中挖掘到了十分浓重的情感,不属于她能够承受的重量,恍惚间误以为被他笃定爱着。
她掩下心头复杂混乱的思绪,脸上重新带着甜美的笑容,拿起小提琴与琴弓,没有戳破那层泡影。
谢谢老师,我已经准备好了,开始吧。
反复的练习虽然枯燥乏味,却也是必要的,只有用无数次的演奏,换一个完美谢幕。
况且晚会近在下个周五,剩下的留给他们磨合的时间屈指可数。重复不断的声音中,钢琴与小提琴愈来愈合拍,逐渐交响于一身。
不知不觉弹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决定停下休息,墙上的黑白挂钟正指向十点半。
少女轻柔肩背,也许今天和老师一起所以状态比较好,精神上倒是不觉得累,但长时间的拉琴仍然会给身体带去一些疲倦与劳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