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山这时候难过了,觉得师父很可怜。云岩骂他:像你这样行吗?学禅要有大丈夫的气派,你还有世俗的感情,牵挂着,放不下,我走了,又怎么样?
&ldo;师犹涉疑&rdo;,到这里,洞山才起疑情,更怀疑了。
&ldo;后因过水睹影,大悟前旨。有偈曰&rdo;:
切忌从他觅迢迢与我疏
我今独自往处处得逢渠
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
应须恁么会方得契如如
后来离开师父,过一条溪水,看到水中自己的影子,这一下大悟了,才作了悟道的偈子,&ldo;切忌从他觅&rdo;,什么是&ldo;他&rdo;?我们找气脉,找念头,这些都是&ldo;他&rdo;,越找越远,不行的。
&ldo;我今独自往&rdo;,灵光独耀,迥脱根尘时,处处都可以找得到他,&ldo;处处得逢渠&rdo;,这个渠是真的我。
&ldo;渠今正是我&rdo;,等于我们现在看到这个身体,这个身体是&ldo;他&rdo;,不是真的我,可是现在活着,渠今正是我。
真正的我在哪里?&ldo;我今不是渠&rdo;,可不是他,他会改变,十岁跟二十岁不同,现在的我,头发都白了,已与年轻的我不同了,这个会改变的不是真正的我。
&ldo;应须恁么会,方得契如如&rdo;,要在这个地方去找,找到了,你才懂得真如自性的那个道理。
庄子齐物论有一则寓言,&ldo;罔两问影&rdo;,我们在太阳下走路有几个影子?影子外面还有个圈,称罔两。它问影子:你怎么不规矩,一下坐着,一下躺着,怎么这么乱来?影子告诉罔两:你不知道,我还有一个老板,他坐着,我跟着坐;他躺下,我只好跟着睡。他又说:我的老板也做不了主,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大老板&ldo;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rdo;。
禅宗不过把佛法用功的方法,归纳到文学境界,但与佛经的道理,还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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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讲
内容提要
不二法门与自然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