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世子妃陪世子先行离开,春风楼怕是很快就不安稳了。”
沈钰没有迟疑,让人将谢乘渊扶上马车,自己随后坐了进去。
路上,她靠在窗边,手搭在他的腕处,沈钰眉头越蹙越深,“你之前中过魂断草和寒蛇毒?”
寻常人一种便足以致命,谢承渊他……
“死不了,我会好好活着,不会让你当寡妇的。”
沈钰冷笑:“按世子如今的做派,怕是说不准。”
谢承渊反手扣住她的掌心,眼中流过笑意:“若有朝一日我蒙难,你会弃我而去吗?”
沈钰淡淡抬眼:“及时止损,臣女定会带着平安侯府逃得远远的。”
“也好。”谢乘渊沉吟片刻,语气平平地扮可怜:“不过你别太快嫁人。”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丧期三年,好歹全一全我们这桩露水姻缘。”
沈钰微微笑起来:“世子真是好算盘,世间男子皆薄情,发妻尸骨未寒不出月余便娶的大有人在,若是我,您怕是不过三月便另娶佳人了。”
“我不会。”
沈钰抬眼:“那你怎知我就会?”
此话一出,谢乘渊反倒缓缓地轻笑出声。
沈钰后知后觉,有些烦躁地撇过头。
她在干什么?
面对谢承渊莫名其妙的发问,自己竟就这样上了钩,而且还带着怒气自证自己不会嫁与他人。
她嫁谁关他何事?
他个子极高,天边的银辉透过掀起的锦帘,落了一半在他脸侧,明明暗暗间,少年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惑人的磁性:“钰儿的心意,我收到了。”
沈钰被气得口不择言:“合该痛死你才好,到底换不换药?”
“自然是换的。”他轻轻挑开衣带,匀称的身型显露无疑。
沈钰抬手,很快发现这个位置根本够不到全部。
一乘马车过于逼仄,便是转身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若要帮他上药,最好的姿势便是正面相对。
她犹豫的间隙,便听见身旁忽地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腿:“坐这也行。”
坐他腿上
沈钰扫了一眼空地,若是不坐着,马车颠簸,蹲是不可能蹲的稳,那便只能跪在他身前。
跪谢乘渊?他那几两重的骨头受得住吗?
人体也不是没坐过,当年那场暗杀,烈火烧了三日三夜,她坐在尸山血海中,哪块都是软肉。
沈钰薄氅一挥,也不废话,直接坐在他腿上。
手刚贴上他的胸口,便发现谢承渊的衣裳不知何时已经湿了一块。
自江南回来后,他似乎一直穿着玄色的外衫,旁人瞧不出异样,只有沈钰摸了一手的粘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