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宋茹简直低估了她的嘴。
沈钰唇畔划过一抹冷意,本来看在秦家的份上,她不愿这般针对宋茹,不过对面都硬要往门上送了,哪有婉拒的道理。
来挑衅的,就该骂。
恰好,来宫中的考教女官路过他们学室,知晓宋茹回来,特意要见她,不曾想远远地听见了这番对话。
沈钰这个人她是知道的,时隔七年后金玉狼毫笔的得者,有几分傲气并不稀奇。
燕北的朝中也不是没出过这般女子,大名鼎鼎的秋瑾娘子便是个例。
她当年在朝会上舌战书儒,傲世群英的模样,至今让人难以忘怀。
哪怕后来身份被揭穿,也曾有文官请愿保留她的地位,是秋瑾娘子自己不愿流连,便退下办了个书局。
燕北最怕的不是纷争,纷争才会有改变,改变才会有发现。
女官笑着上前:“宋小姐与沈小姐都先歇歇,二位皆是昭文堂的人中之凤,意见相左也不足为奇。”
“昨日在御花园陪尚书大人处理宫务时,刚好得了一个巧令,千秋节即将来临,届时各位世家都会备礼送往中宫,但那终究是以各位小姐父母的名义。”
“皇后娘娘自来爱收集一些绣艺绝佳的藏品,若是有谁能拿出一幅入选,便是天大的荣耀,也能在娘娘面前得个眼熟。”
一边的男子们听完顿时懊恼不已,恨不得投胎转性,怎的他们就没有这般好的事?
那可是皇后,是中宫,是来日燕北的皇太后,执掌权利最高的女人!谁要是搭上了,恩惠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宋茹很快明白,意味深长道:“大人提醒的是,听闻前些日子沈小姐与小公爷办了个马球会,我便也想办个绣艺之赛,选些女红好的作品送去宫中。”
她停了停,目光扫向沈钰;“沈小姐既颇有心得,不知是否敢应战?”
沈钰唇角轻勾:“宋小姐都相邀了,自当奉陪。”
盗贼当上瘾了?
书局。
秋瑾接过沈钰递来的清单,打开扫了一眼:“玲珑真丝线?主子真是太看得起宋家这位小姐了。”
这东西不是简单用银子就能买到,玲珑真丝线向来只供各地绣院,面子大些的散客,便要一年在他那儿进货超过二十万两黄金,方才能得几股。
宋茹以为的小打小闹,不曾想竟是踢到了硬铁。
秋瑾道:“您若不想比,不理会她就是,怎么还要自己亲自上场?”
沈钰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总不能辜负连绸当年的悉心教导。”
秋瑾像是想到什么,险些笑出声:“宋茹口口声声说绣院不收沈氏女,您定是个招摇的江湖骗子,也不瞧瞧这规矩是为谁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