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我乘着这个机会,溜出大门,穿过好几条小巷,闪坐上人力车,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
急驶,我仔细观察,这次确是摆脱了跟梢了。
我嘘了一口气,暗想:惭愧!暂时总算脱离危险了!我考虑仍以不回自己的寓所为妙,
因为我不知道李维汉他们的遭遇如何,会不会牵涉到我的寓所,不无疑问。所以我决定到同
志们很少知道的林祖涵家里去借宿(那时林本人已赴莫斯科去了)。午夜,我敲开了林家的门,
为了避免林家邻居发生疑窦起见,托辞刚从南京来,因钱被扒手窃去了,特来打扰。那位从
梦中惊醒的林太太,是一位大家闺秀,又饱经革命的磨练,她立即会意,留我在他家住宿,
并忙着弄东西给我吃。
我悄悄的告诉她我今晚的遭遇,并托她那位侄女(少共团员)明夭替我去打听消息。林
太太祝贺我的脱险,并幽默的说:那个家伙,白白辛苦一晚,可以到手的奖金10竟落了空!
第二天下午,林小姐将一切情况打听清楚了,李维汉等都安然无恙,我的住所也没有问题,
因而我在黄昏时,又悄悄的回到原住所去了。
我认为中共中央仍令何叔衡等从事街头活动,是十分愚蠢的事。我和李维汉等这次遭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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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到不必要的惊险,就是中央这种愚蠢办法所招致的。李维汉等逃出那所房子后,虽和我一样
没有落入敌人的陷阱;据说也扮演了不少的惊险镜头,不得不将他的那所房子内的一切东西
白白的丢掉,另外安排新的寓所。从此,我因不知他的新住址,无法再行接触了。至于龚饮
冰更是因这次的惊险,脱离了中共中央的工作,据说他在千方百计脱险后,逃到天津,从事
他个人的商业去了。何叔衡也在这个时候,逃离上海。我曾以这个显明的事例为据,要求中
央转而注意指导党员秘密活动,这才是危险性较小而收效更大的办法。
二月上旬,我们住的这个高级招待所,终于解散了。我的太太和我是在我由武汉赴南昌
时分手的,她带着我们的孩子回她的家乡躲避&ldo;分共&rdo;的压迫。这时她将我们的孩子交给她
的母亲抚养,只身来到上海,伴着我共渡这地下的惊险生涯,我们准备单独居住,并且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