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我此后再不愿同毛泽东、张闻天等会面。十一月间,我就有计划的将边区政府主席职
责,推交秘书长代行。任秘书长的潘自力为人很正直,与我共事相处很好,他目击党内情况,
知道了我的意向之后,感到责任重大,因而不动声色向中共中央请求调换工作。这个时候,
边区政府在延安南门外,建筑了一排窑洞,大致已经完工,需要搬迁。搬迁的主要用意,是
企图减少日机轰炸的危险。我虽已消极,但因工作不能停顿,还是如常的照料我所应做的工
作。
十二月间潘自力调走了,原任交际科长的伍修权升任秘书长。伍修权接任之初,特务派
头十足,借故把替我收拾办公室的一个小勤务捕去了。这显然是对我施的下马威;他大概企
图从小勤务口中,讯问出我的&ldo;反党行为&rdo;;无异明白表示他是来监视我的。数日后,伍修权
的态度竟有些改变,他遇事向我请教。为甚么有这个改变,我始终不明白。这也许有多种原
因:其中的一个似是伍修权研究了边区政府的一些文件,看出我们所提议办理的事,都是出
自善意,并非前此他用有色眼镜所观察的可比,显然不是甚么&ldo;反党阴谋&rdo;;而且中共中央的
干扰,并不一定合理,有些显有偏见。
边区政府主席的职责,我逐渐把它转移到伍修权身上。首先请他代替我和张闻天及其他
中共中央各机关首长接头商决边区政府的工作,商决边区政府的工作,我指出这对他自己固
然是驾轻就熟,对工作进行自会较为顺利,他欣然允诺。这件事解决,对我来说,真是如释
重负。接着又将其他各项我所应当做的事,一件件交代得清清楚楚,逐渐由伍修权代策代行。
伍修权很热心工作,连升三级,边区政府整个工作完全由他处理,他表现得有点踌躇满志。
而我正感轻松,为我后来脱身出走,准备了条件。
这件事同时也证明那些阴谋的独裁者,妨碍我正正当当的做边区政府主席,甚至连我在
边区政府做一个苦力,他们也不放心。他们要我作一个俘虏,在监视之下听从他们摆布。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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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三册
时即使我做一个安份的傀儡,恐也难逃清算斗争的灾难。毛泽东对意见不同者的阴毒,再加
上斯大林反托派的疯狂,实在到了暗无天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