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拉开和使用是两个概念,不能混为一谈。能擅长五石强弓的,羌营里八千多号人绝对找不出一个来。八千羌胡之兵中,射技最高超的就是自己,也不过才能使三石强弓。东止几乎想也没想,就直接从马背上滚了下来。然而迟了。黑色虽然是弓箭手最大的敌人,但同时也能给予弓手最大的掩饰。因为很难捕捉到箭矢,所以只能凭借经验和耳力来判断。而赵云射出地劲箭,纵然是许褚,也未必就能全部躲开。想要躲开赵云的连发五箭,不但需要力量,更加需要超强的反应能力和速度。东止的反应能力和速度显然不可能赶得上许褚这等超一流地猛将,所以,他只躲开了两支劲箭,其余三支狼牙铁箭全都射在了他身上。两支贯透胸腹,一支铁箭直接沿穿了东止地头颅。战马依旧还在向前奔跑,东止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就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四周再次变的一片死寂,只有油脂火把燃烧时发出地‘噼啪’声清晰可闻。绝大多数羌胡人都急剧地喘着粗细,眼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一弓五箭,这样的箭技委实有些骇人听闻了。纵然是羌胡人的历史上,最强大的弓箭手也只能同时射出一四劲箭。然而今天,他们却看到了一个汉人能同发五箭,这怎么可能,也实在太过惊人了。勒姐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罗征道:“这一场也是使君赢了。”罗征毫不谦虚地点头,对旁边还在发呆地真保女王道:“既然这一场本将军胜了,女王是不是应该履行赌约。以女王尊贵地身份,想必不会反悔吧!”“你……”真保女王脸色转白,羞忿欲死。旁边地老人连忙道:“罗使君说笑了!”罗征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地道:“你看本将军像是会开玩笑地人吗?”“嗬嗬嗒!”许褚咧开大嘴,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真保女王俏脸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青,两条细细的眉毛都快竖到天上去了,想扑过来踹罗征两脚,却又对浑身是血,狰狞凶恶地许褚忌惮万分,不敢造次。勒姐也有些不能淡定了,强笑道:“使君见笑了,一句戏言,何必当真。”“戏言?”罗征淡然道:“难道本将军说地话,都是放屁不成?”勒姐这女人也不是善茬,道:“眼下三场比试尚未结束,何不等比试结束再说。”罗征点头道:“好,死战夜幕低垂,火把通明。战马的长嘶声和喊杀声交织成一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息。羌胡人一个个全都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实在是这一场比试太过扣人心弦,如果是换个别的人也就罢了,但出战的却是大汉朝廷赦封的护羌中郎将,这叫不能不让这些羌胡人心思难定。即想兀突趁此机会杀了罗征,又担心后果太严重承受不起。这种矛盾的心情,像一样折磨着羌胡人一众首领的心。数十步外的空地上,罗征和兀突杀的难解难解。许褚提着长刀站在一边,虎目瞪的圆溜,紧张地注视。赵云则隐在了后方,将一支铁箭搭在了弓弦上,准备一旦主公欲险,无论如何也要在第一时间内将那羌人射杀,先救下主公再说,至于羌胡人会有什么反应,哪还顾得上。有亲兵低声道:“赵云将军,将军不会死!”赵云愕然道:“别胡说,人哪有不死的!”亲兵道:“是真的,小人可不敢胡说八道,将军真的不死。去年的时候,将军在汜水关下被关东兵用枪刺穿了胸膛就没死。出征关东的时候,那晚在栾城被冀州军偷袭,将军挨了不下三十刀,最后为救荀彧先生幼子,更是生生挡了冀州军一刀,骨头都砍断了,结果一会儿功夫,将军就好好地,又活崩乱跳了,这可不是小人瞎说,好多人都看到了。”赵云瞪大了眼睛,吃声道:“真有此事?”亲兵急声道:“千真万确,这种事情小人哪敢乱说。原本将军下了严令,军中不得私下议论此事,不过小人看赵云将军要射那羌人,才忍不住说了出来。”赵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人乃血肉之躯,哪有不死的。”亲兵一脸敬仰地道:“将军可不是人,而是神。不然挨了那么多刀,胸口被枪扎穿了都没死,要是人肯定早没命了,这不是神又是什么!”赵云目瞪口呆,潜意识里,实在无法相信这是真的。然而看亲兵说地有鼻子有眼,身边地亲兵又都连连点头,却不得不信。略一犹豫,便缓缓收回了铁箭。若主公真如亲兵说地那样,被枪扎穿胸口而不死,自己。插手这最后一场决斗确实有些多此一举,不但会给羌胡人有了借口,而且还会恶了主公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