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越想心越凉,直觉此事可能大有文章。“诸位将军,请稍安勿躁。”就在此时,庞德忽然起身,大声道:“若此事真是吕布那厮所为,那没说得,就算主公不答应,某也要为诸位将军讨个公道。但此事尚有许多疑点,吕布与我等素无怨隙,怎会无故屠戮阿阳满城老幼。若不查个明白,就冒然举兵报复,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因此某以为,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尽快查明究竟是谁犯此恶行,再兴兵报复不成。”“这……”众羌将闻言一怔,也有些迟疑了。能当上统兵将领的,自然没有一个是傻子。这些羌将并非是那些容易冲动,做事情不计后果的普通士兵,给庞德这一说,也略微冷静了下来,只是胸中的滔天大恨还在滚滚翻腾,难以平息下去。马腾断然道:“速速派人查明真相,若真是吕布干的。那没话说,本将军一定为你等讨回一个公道。若不是吕布干的,那就查明真相,兴兵报复。”“遵命。”庞德铿然领应,疾步奔了出去。临泾,吕布官邸。“主公,大事不好了……”有小校神色惊慌的冲进议事厅,看到吕布正与众将议事,下面话连忙咽了回去。吕布把眼一瞪,喝道:“何事惊慌,速速道来。”堂下诸侯也面露讶色,扭头看向冲进来朱上校。小校脸色发白,大声道:“我军斥侯刚刚从阿阳传回消息,数日前数千骑兵击破马腾派来的两千骑兵,并一举袭破阿阳,尽屠城中老小,阿阳人畜绝迹,血流大街。”“竟有此事!”吕布眼神一凝,沉声道:“谁干的,好狠辣的手段。”张辽、臧革、魏续、侯成等将也扭头看去,目露惊色。阿阳可是有数万人,竟然悉数被屠,如此血腥手段可真是尽显屠夫本色。小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溜了魏续一眼,才凝声道:“据斥侯从阿阳传回的消息,那伙该死的骑兵穿的全是我军的衣甲,而且两军阵前,还有人喊了魏续将军的名字。”吕布闻言顿时愣住,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什么?”魏续闻言吕布被坑惨了陇县,马腾官邸。马腾脸色阴沉的都快能刮下一层霜了,像只螃蟹般在堂下不停的来回踱步。数十员统兵将领也是个个神色肃然,眸子里全是凝重。不多时,有小校匆匆奔了进来,疾声拱手道:“见参主公。”马腾把手一挥,沉声问道:“吕布那厮怎么说?”小校答道:“吕布说此事绝非他所为,乃是罗征的栽脏嫁祸之计。”马腾断喝道:“有何证据?”“呃!”小校答道:“并无证据,未曾找到一具马匪尸体!”马腾勃然大怒道:“连证据都拿不出来,怎么让本将军相信不是他干的?”小校骇了一跳,不敢接腔。有部将凝声道:“主公,将士们群情激奋,已经压不住了哇!就连狄道的八千大军也有不稳迹象,若再不兴兵报复,恐大军哗变呐,请主公速速决断!”马腾脸色数变,猛的一咬牙,厉声道:“速速召集大军,杀奔临泾!”庞德大惊失色道:“主公,万万不得呐,此事极有可能便是罗征的嫁祸之计,若是我军与吕布拼个两败俱伤,届时罗征再举兵来犯,我军何以抵挡?”马腾冷然道:“吕布也只是一片之词,拿不出证据来。就算真是罗征的嫁祸之计,就算本将军相信这事是罗征干的,可没有证据,本将军又如何让三军将士信服?”“这……”庞德哑口无言。心却沉到了谷底是啊,就算这事真是罗征干的。就算他和主公相信,但这又有什么用。别的不说。只是在座的数十员羌胡将领,就持怀疑态度,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这些羌胡将领根本就不相信吕布的一片之词,更别说下面的那些士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