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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也许是老天有眼，竟然让他们在一片茫茫的旷野里找到了他，也许是他的灵魂在半空召唤吧。

他们发现他的时候，他仰面躺在一丛乱篷篷的野草当中，衣服碎成一条一条的，肩膀上一片血肉模糊。

此刻，阿杏正在旁边的小屋里给莫一做尸检，他们三个就坐在沙发上等结果。

小美一直目光呆滞，嘴唇苍白，只要谁一跟她说话她就不停地掉眼泪。这孩子看样子是没法活下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阿杏终于出来了，雅问和高阳立刻迎了上去。

&ldo;怎么样？&rdo;

&ldo;尸体关节处几乎全部僵硬，而且尸表局部已经出现了尸斑，所以死亡时间最少也在十个小时以上。也就是说，他可能是昨天夜里死亡的。死者在死后尸体被野兽啃噬过，从齿印上看，估计可能是大狗或者体型较大的猫科动物。还有，这点很重要，&rdo;阿杏说到这里的时候口气明显变得很凝重，&ldo;我反复地仔细检查过，发现他全身的骨骼都已经碎裂了，只剩下一个头骨是完好的。全身骨骼碎裂，血脉突然断开，这也是他致死的主要原因。&rdo;

&ldo;他的骨骼、怎么会全部碎裂了呢？&rdo;高阳着急地问。

&ldo;是啊，能查出是什么原因吗？&rdo;雅问也很难过。

&ldo;做进一步的检查，必须得借助高度精确的仪器才行，肉眼无法分辨，再说你们又不同意我将尸体解剖。另外，我在他牙齿里找到了这个。&rdo;阿杏说着将手里的一样东西冲他们一晃。

那是一张透明的东西，谁也不认得那是什么。

&ldo;这是什么？&rdo;她问。

&ldo;我想，莫一临死前一定拼命挣扎过，这是慌乱之中张嘴从对方身上咬下来的。我仔细检查过了，这张东西有皮下组织的纤维，它应该是一张皮，但绝不是人身上的皮。&rdo;

&ldo;你是说，这是动物的皮？&rdo;雅问说着用手轻轻摸了摸那张皮，只觉得又软又薄，好像稍微一碰就会破了似的。

&ldo;莫一死前在和一只动物搏斗？是一只动物将他杀死的？&rdo;高阳诧异地自言自语到。

第三章节：乌鸦（9）

阿杏啧了啧嘴，似乎觉得很棘手：&ldo;按道理应该是像你们说的那样，既然这不是人的皮，那就应该是动物的皮。可是我也说不好，总觉着下不了这个结论。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张皮太光滑干净了，连一根细小的绒毛都没有，甚至也看不见任何一个小毛孔。如果它果真是一张动物的皮，那么什么样凶猛的动物才会有这样一张皮呢？&rdo;

是啊，雅问也觉得很蹊跷：如果这张皮是莫一张口从对方身上咬下来的，怎么也该连着血肉才对呀，可这张皮实在是太光鲜了。

大家都沉默了，每个人都在想着莫一、动物、皮……。

阿杏没什么要说的了，低着头脱下了手上的塑料手套。

&ldo;那、那我们怎么办？&rdo;小美终于哇地哭了出来。

天黑黑。月牙儿弯弯。风清云淡。

这本来应该是郊野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夜晚，可是却因为一具尸体的出现扰乱了这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