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降深吸了一口气,看他,“那我们要怎么跟伯父伯母交代呢?还有,大兄的伤……”
“他们肯定也会理解我们的吧,”邬施琅的语气含着几分不确定,还是继续道,“总之,万幸的是大兄伤的也不重,以后赵至逐应该再也不敢挑衅咱们了。”
“还有,”
他笑得爽朗,冲她比了一个大拇指,“我觉得你做得真的很好。”
说罢,他又不好意思的挪开眼,“算是,算是我以前错怪你了吧。”
在火光的映衬下,沈云降看见他半边脸都红透了,像个半熟的苹果。
待了一株香的时间,火堆渐渐熄灭,两人也准备要回去了,走到那扇花型门时,遇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之后的场景莫名怪异。邬施琅去添了柴火,挪了一把新的长椅,四个人围绕着火堆,两两相对而坐。
恐怕沈云降做梦都不敢梦到这样的场面。
她身边的邬斯衡,一只手裹着厚重的白布,从容不迫的与邬施琅说话。
寅时初刻,他们破天荒的没有任何迟疑的坐在一起,在这样一个从前只有邬斯衡会来的废园里聊天。
彼此间所有的芥蒂好像都不复存在,平静的夜色下,火堆冉冉发亮,迸溅了满地的火星子。
如梦似幻。
沈云降只能在自己匮乏的知识中,找出这四个字,去形容这一切。
不久后,小金毛也不知是从哪被火光吸引过来的,抖擞着一身澄黄的绒毛,安静趴在沈云降脚边,靠着火堆摇尾巴。
一个小小的柴火堆所能给予的温暖,在此时此刻也不值一提。
“阿爹阿娘一定会知道的。”
邬施礼突然道。
邬斯衡瞥了他一眼,道:“到时候我……”
“不行。”
邬施礼打断他,义正言辞道,“事出在我,只能我去说。”
要真论事出在谁,沈云降无可推卸。两人僵持不下时,一道纤细却有力的声音传来:
“错在我。”
闻声,三人皆望向角落里瘦小的小姑娘。火光映在她漆亮的眼眸中,跳跃闪烁。
气氛一时凝固,邬施琅笑了几声,颇有些没心没肺,“那这样说,我也没法摘出去了,毕竟我可把叶廷那孙子打挺狠的。”
他看向舒服到睡着的小金毛,继续道:“乌龙也是啊,咬的那人鬼哭狼嚎的,真不赖。”
几人都被他逗笑了,氛围松快不少。
邬斯衡目光转向沈云降,轻声道:“皎皎。”
沈云降下意识“嗯”了声,反应过来时,心砰砰乱跳。
他叫的那声很自然,自然到那二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知道阿爹为什么不修锦棠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