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射张开嘴,将粥吃下去。
顾小甲欲言又止,出去了。
吃完粥,郝果子来说热水烧好了。陶墨叫端进来,先给顾射擦洗了,又把顾小甲叫进来守着,然后才回房去洗浴。
等陶墨进来,顾小甲就出去了。
陶墨问顾射可还需要什么?顾射说不必了,陶墨就在竹榻上躺下。
昨天他担心顾射发烧,几乎一夜未睡,今天又心力交瘁,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顾射看着陶墨熟睡的侧影,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一向不让人在屋里伺候的,哪怕是顾小甲,都会让他没有安全感。
可是陶墨在这里,他却觉得更安心。
他不愿让顾小甲侍候他洗浴更衣,却愿意让陶墨给他擦身、喂饭喂水。
他突然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住在同一间屋子里,该有多好?
可是他马上想起顾小甲在陶墨洗浴之时说的话。
顾小甲说梯子搬过去,陶墨却没有爬梯子,而是让秋水凝带他下来的。
他很想问陶墨为什么?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问,陶墨就睡着了。
寂静中,他突然想起杨柳儿。
昨天,孙宽提起杨柳儿,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把杨柳儿遗忘了很久。
卢镇学为什么能向杨柳儿提亲?以他对卢镇学的了解,卢镇学绝不会做无把握之事,那么,卢镇学已经得到某方面的许可?
可是他听到这个消息,却没有一点愤怒,也没有一点失落。
不,他只是突然想起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并好笑地觉得:她果然还是那个只看外在条件的师妹。
还让他觉得好笑的是木春,巴巴地带了一大堆人来,问他为什么要救陶墨,还撮合陶墨和秋水凝。
真以为他不知道这只是计?木春的计跟杨一锤假意嫁女儿给孙宽有什么不同?杨一锤的当他没上,木春的当他就上了?
杨柳儿移情卢镇学,那就让她嫁吧!
可是陶墨跟秋水凝……即使只是被撮合的暧昧,也让他心中不快。
漆黑的夜里,听着陶墨轻柔的呼吸,他突然发现自己离不开陶墨。
他已经习惯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让他安心、让他想付出。
陶墨爱他,真好。被陶墨爱着的感觉真好。
他微微一笑,无论他此前22年的人生有多少伤痛与屈辱,陶墨就象是清晨的太阳一样温暖地抚慰他,就象清澈的泉水一样洗涤他。
哪怕他顾射对陶墨没有那一层心思,他也不会允许有任何一个人将陶墨从他身边抢走。
木春他们的雕虫小技,尽管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