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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陶墨纳闷。书房一般是会客的地方，都在第一重庭院。

&ldo;外书房已经过了，我带你去内书房。&rdo;

&ldo;啊&rdo;陶墨感动不已。一般只有至交好友才能到内书房。他觉得顾射对他太好了，心里不由得又浮上梁掌柜和金师爷的话。

还没等陶墨从顾府带给他的震撼中出来，内书房就又吓着了陶墨:从地面到屋顶，全是书架，每一格都满满当当放着书。他粗略看了一眼，从经史子集到传奇话本、从山河地理到海外趣谈、从朝堂奏对到田间农桑……几乎无所不有。

&ldo;这么多书，你平时都看哪一类&rdo;

&ldo;这里的书我都读过。&rdo;

&ldo;……&rdo;陶墨看着顾射，那目光简直可以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

顾小甲指挥下人将桌椅搬到一边，把琴案挪过来。陶墨看到被搬开的桌上铺着一张画了一半的画:狂风骤雨，树枝倾斜，下半部分留有一点点空白，只勾勒有一条弯弯的线条。

陶墨不由得问道:&ldo;这是一湾水么?&rdo;

顾射点头:&ldo;不错。&rdo;

&ldo;只画水的话，下半部分就留白太多了，顾公子还有想画的吗?&rdo;

&ldo;若是你，你待如何?&rdo;

&ldo;若是我……沙汀、长草‐‐必有鸟巢!&rdo;

顾射紧盯着他:&ldo;什么样的鸟巢?&rdo;

&ldo;如此大风，鸟巢必将倾覆，巢中必有幼鸟，此刻必然惊慌失措。&rdo;

&ldo;该奈幼鸟何&rdo;

&ldo;若是我，就画大鸟以羽翼相护。&rdo;期待地看着顾射，&ldo;顾公子作何打算&rdo;

顾射手一抖，茶洒了。顾小甲&ldo;哎呦&rdo;一声，拿抹布过来擦。

顾射等顾小甲擦完，吩咐道:&ldo;洗手，摆琴。&rdo;

陶墨不甘心地看那副画，小小声地提醒:&ldo;顾公子。&rdo;

顾射道:&ldo;我既授你琴艺，总得有个名分。&rdo;

陶墨连忙整理衣服，却被顾射抬手止住:&ldo;你是打算拜师么?&rdo;

陶墨点点头:&ldo;既从顾公子学琴，顾公子就是陶墨的师父。&rdo;

&ldo;然后一日为师终身为父&rdo;

&ldo;啊‐‐理当如此。&rdo;

&ldo;罢了。&rdo;顾射作势欲起，&ldo;我比你只大着两岁，还没有兴趣做谁的父辈。&rdo;

&ldo;顾公子!&rdo;陶墨急得恨不能把他摁着不让他起来，双手伸出，却又不敢真的去摁。顾射偏偏懂了，重新坐下来:&ldo;你若真想从我学琴，不必执弟子礼。你我年龄相仿，亦师亦友即可。你也不必叫我顾公子，就叫顾射。&rdo;

陶墨兴奋得直点头:&ldo;我叫陶墨。&rdo;

顾射一笑。

须臾又问:&ldo;为何这样看我&rdo;

陶墨认真地:&ldo;你笑起来的样子，像冰雪初融，好看极了。你应该多笑。像今天，笑了两次，就很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