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瑞拧着眉,面色平静的说:“你如果想找,怎么样都可以找到。”
“算了吧,”侯择七说:“我的人生如果能像你一样狗血,那我就——”
“叫我一声爸爸。”
“你滚蛋。”
侯择七抄起茶几上的烟盒朝他砸过去,站起来整了整衣服的下摆。
“这么久不见,一起去吃个饭吧,”童瑞见他起身,也按灭了手中的烟蒂,从沙发上站起来。
侯择七没应,只是自言自语般掏出手机问了句:“几点了?”
然后按下手机侧面的按键,屏幕上跳出的信息让他豁然傻在原地——
小祖宗:我在后门,你人呢?
小祖宗:死了?
“……”
完蛋了。
侯择七顿时像一阵风般拔起长腿大步走到了办公桌前,抓起皮椅上的外套哗啦一把抖开披在身上,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带着黑道少爷要去地下赌场打群架的气势,把童瑞直接看愣了。
“你干嘛去?到底吃不吃饭?”
“吃什么吃!”侯择七抓起车钥匙就走。
办公室沉重的木门发出咣当一声闷响,空气里除了缭绕的烟草气息,就只剩下他走前那句“改天等我有命再吃吧!”铿锵有力的回荡在空气里,久久未能散去。
他走的太过匆忙,童瑞愣在原地,甚至没听清他说的到底是有命还是有病,不过瞅这架势,怕是两样都有。
侯择七一路风驰电掣的开到学校后门的时候,杨月早就把卫衣帽子上的抽绳都紧紧系死,站在细密的秋雨里冻成一朵瑟瑟发抖的鲁冰花。
车门砰的一声被甩上的那一刻,侯择七甚至都不敢偏头用正脸去看旁边挂着一身凛冽的水汽的祖宗。
只敢像模像样的清清嗓子,问:“那个,你……还好吗?”
话音还未落稳,一条腿就裹着风声呼啸着朝他踢过来!
“哎!”侯择七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率先抓住了对方冰冷清瘦的脚踝。
这么窄的车厢里,也不知道这祖宗的柔韧性有多么惊人才能灵活迅速的把腿踢这么高。
“你干嘛!我在关心你啊,上来就踹,你这小孩儿怎么不讲道理呢!”侯择七自知理亏,训完了马上把人柔软的小腿放回了副驾驶。
杨月冻得直吸鼻子,也不忘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嗤:“你放我鸽子还想让我讲道理?是你脸太大还是我脾气太好?”
“那当然哪点都不是,”侯择七反手脱下外套递过去哄人:“你消消气,我这不是来了么?”
“你再来晚点,都能给我这个冻死鬼收尸——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