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轮一听就来气了,她可不又把他当成那个人了么!男人攥紧某姑娘的胳膊,瞳孔一缩,他道:“看清楚我是谁。”温绵大衣衣襟不小心敞开,露出一截细腻的肌肤,她的眼波微漾,唇红齿白,眉宇间是几缕醉意,妆容在夜色中晕开。“左轮?”她连猜带喘的两个字,却给了左轮不小的悸动。这个女人。在她之前,左轮因为工作性质、以及自身原因,并未曾真正与哪个女人亲昵交往过,大多时候也不过是逢场作戏,他向来很少近女色。可为何总是克制不了想要接近这姑娘的念头。就在左轮琢磨这些心思的期间,温小妞全然不在状态的打起了瞌睡。左轮有些诧异地用手背蹭了蹭她的眼角,还没干透的一滴眼泪顺着滴在了他的指尖,冰凉的,却让他的心脏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束缚。温绵的小脸红红的,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因为喝了酒,而那粉红色的唇瓣,闪着光泽,离他不过几尺之遥,太近了。左轮要是理智的思考哪怕一秒,也不会做出接下来的举动,可是他没有。犀利的搜查官,低首吮弄她的红唇。温绵的头发又长长了些,缠着他的指尖,而他得到的是她生涩的回应。如何进退,如何呼吸,如何缠求,他都不懂,只想顺其自然,发泄心头的压抑的欲望。温绵闭着眼睛,还在做梦似得,“首长,这回能不能轻些……”话里话外的暧昧,听得左轮一怔,理智迅速回拢。先前他在医院看过温绵的资料,知道她与一位现役军官结了婚,要是没弄错,按照这儿的法律,破坏军婚那还要判刑的。左轮擭住这个犯晕小姑娘的下巴,晦暗难辨的双眸,凝视着她安宁的睡颜。他倒不在乎也不避讳那些法则,只要是值得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达到目的。思及此,左轮眼中的笑意却是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怎能有如此腻味人的想法?不能再任由自己失去冷静的分析能力,权衡左右,搜查官左轮先生,决定立即送这小女人回家。——————昨晚,温绵脑袋还没沾着枕头已经睡过去了。一夜之后,第二天醒来,宿醉让温小妞不禁头晕脑胀、恶心反胃,看来真不该喝成这样的。严怡看着愣坐在那儿的姑娘,不客气地丢了个毛栗子过去,“你这丫头,还想不想过日子了!”温绵慢慢地睁眼,这才记起自己睡在娘家的小床上。母亲仍在唠叨着,“我告儿你,温绵,别没心没肺的!瞿家是红色大家庭,你真要敢闹出什么幺蛾子,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妈,你说什么呐……”严怡观察了一下女儿的反应,惊讶:“你醉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昨晚谁送你回来的?”温绵一听,还真有些答不上来了,她左思右想,莫非见着左轮不是她在做梦吗?好像也不确定俩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只依稀记得是他要离开南法市之类的话题。唔,反正不管瞿承琛也好,温井也罢,她已习惯这些男人不断地奔赴前线,而她永远都是被留下的那个。温姑娘冲母亲笑了笑,表示她知道了。“那男的是什么人?看着怎么怪像你哥的……”严怡这话激起了温绵的兴趣,“是像吧?我也觉得,他……”话音刚落,又被母亲敲了个毛栗子,“温绵,你给我听好了,别想着动旁的心思!”嘿,再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呐!前有不留情面的瞿首长,后有如狼似虎的亲娘。“妈,你才不要对人家动什么歪脑筋!”温绵还是进行了自我反省。即使昨夜是左轮出现的刚巧,可她也不该喝醉的,万一误了事,不止是她面子上过不过的去的问题,总归影响是极不好的。她可不想到时候又被首长罚站军姿、关禁闭,虽说这男人告诉他,那是为了锤炼军人的顽强意志……温姑娘想着瞿某人时而严肃、时而浅笑的眉宇,心里莫名地开心,抱着被子歪到一边,嗯,又睡着了。正月初九过后,基地的最后一场雪停了,气温持续低迷,山区本就要比城市更冷,令人苦不堪言。大队长庄志浩正式宣布他们此次参与军演,隶属红军,而蓝军这边同样投入了一支特种部队,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两方实力依然不差多少,都是科技化含量很高的数字化部队。随着半夜紧急集合的号声拉响,年后对抗演习正式开始。按照演习预案,蓝军侵入我国沿海地带,红军展开本土防御作战,蓝军的增援部队日益接近,所以红军必须在规定时间内解决掉这支蓝军部队。蓝军防守,红军进攻,各地交火星罗棋布,沟壑纵横,茫茫山野中的环境恶劣,这帮新兵蛋子、老兵油子免不了都要吃不少的苦头。瞿中校一行人是不可能坐着任何交通工具进驻演习地点,他们被送达指定位置后就背上行囊,小队化整为零,几人一组,进行他们最擅长的特种作战。战争才开始不久,红军就失去了四分之一的兵力,但是显然指挥部的首长们并不着急。英刃特种小队很快开始发挥他们的作用,首先,排除了几处蓝军设置的假目标,它们欺骗得了卫星、空中侦察,却骗不了在战区徒步奔袭的特种军人。紧接着是坦克师的全军覆没、空军指挥中心也被拿下,红军还抢占到有利地形,堵截了蓝军的必经之路。无论猎物多狡猾,最优秀的猎人总是要更有耐心。蓝军这边的指挥部被打乱了阵脚,他们用电子对抗团实施强烈的电磁干扰,甚至长官们想要彻底剿灭他们这支在后方搞事的特种小队。零下的温度,夹杂着冷风,a组的瞿承琛带了几个兵谨慎地前行,他枪托一扫,八百米无人区,还直接干掉了蓝军昂贵的一架无人侦察机,只可惜暴露了位置,很快就该遇上进行地毯式搜索的敌方侦查兵。瞿承琛冷静分析,这方圆百公里都是原始森林,他们仍有很大发挥空间,他让耗子伪装成去山区进行采访的记者,想办法先混出去交换情报。耗子本名环浩,别看他这小眼睛小鼻子,又总爱油嘴滑舌的,进部队前人还是念新闻专业的高材生。耗子才刚换上平民装束,瞿承琛发现情况不对,敏捷地找了一颗大树掩身,其他几人见状,也赶紧找地方藏匿。前方几十米外,一支蓝军小侦察队正向他们的方向摸来,瞿承琛用手势示意耗子见机行事,其他人做好掩护与偷袭的准备。瞿承琛趴伏在杂草丛生的地域,纹丝不动盯着瞄准镜,寻思这支侦察连连长应该是个好对手。“前面的!双手抱头蹲下!”耗子演技不错,慌张的就像个无辜小平民,“怎么了啊,出啥子事了!打、打仗了?!”“你是做什么的!说!”一队侦察兵将耗子围堵在他们的队形中,他扯着一人的胳膊,连哭带吼:“老乡啊!同志啊!你们来的正好……我是要去采访希望小学的记者,我迷路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耗子一人吸引,瞿承琛一个手势,子弹从四个方向准确无误地射出,那七、八名蓝军都还没反应过来,已在一阵烟雾中结束他们此次演习的使命。几个人面面相窥,不服气的张嘴就啐了他们,瞿承琛瞟了一眼某位身高与他相近的列兵,“把衣服脱了。”话才说出口,中校大人自个儿打了个愣怔。怎么这句话听着那么耳熟。立时摆脱这些与演习无关的想法,瞿承琛一双寒眸在眼前列兵的作战服上打转。那年轻的战士没啥眼力劲,也不知他们是英刃特种部队出来的,瞧着眼前这位画了张大花脸却仍然神气逼人的男子,心中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