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冷战,轻轻站起身,走到卧室的门前,无声地拉开门,伸出头,朝死尸看了看,怵然一惊‐‐‐死尸已经转过来,脑袋朝着卧室的方向了。他依然脸朝下趴在地上。
柴小堡猛地关上卧室的门,惊惶地四下张望,希望找到一个硬实的家伙拿在手里。
卧室里除了一张床,空空荡荡。最后,他看见了窗台上的一只白色花瓶,走过去抓在了手中。实际上,这只花瓶连老鼠都打不死。
外面又没有动静了。
他静静地等待了很长时间,悄悄拉开门,那具死尸已经爬到了客厅中间的位置!尽管他依然脸朝下趴着,但是柴小堡分明感觉到,他的前进势不可挡。
柴小堡猛地把手中花瓶朝他摔过去,遗憾的是,花瓶并没有打中他,而是在他的脑袋旁边摔碎了,声音惊天动地:&ldo;啪!&rdo;
接着,他再一次把卧室的门关上,躲在房间的一角,瑟瑟地抖。现在他连花瓶都没有了。
房子里还是那样静。
柴小堡紧紧攥着双拳,感到手心里空空的,肠胃里空空的,整个世界空空的。
又有声音!
好像有一双手在抚摸卧室的门板。
柴小堡不能再等了,他孤注一掷地走过去,停在门前,猛地把它拉开。
死尸直直地站在他面前,正是高大的胡青,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十分的苍白,那绝不是一张活人的脸。他的一双厚眼皮依然沉沉地耷拉着,无比困倦地看着柴小堡。
柴小堡下意识地朝他的下腹部看了看,运动服上有一个很小的口子,一点不明显,呈&ldo;十&rdo;字,口子周围隐约有血迹。
接着,柴小堡就看到了他手里的那把三角刮刀。
那是柴小堡的三角刮刀,他把它拔出来了!
胡青困倦地盯着柴小堡,一步步走进来。
&ldo;我…来…还…你…刀…子…&rdo;胡青怪声怪调地说。
柴小堡连连后退:&ldo;不,不,不!&rdo;
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刀子还是还给他了,就插在他的下腹部。
……昨天,柴小堡那一刀扎得并不深,这个体格健壮的标枪运动员跌跌撞撞跑下楼,拦住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他在医院只躺了一天。
晚上,胡青来到了柴小堡家,发现他不在。出来时,他看到了柴小堡的父亲,醉卧在楼道口。
他从这个醉鬼身上翻到了钥匙。
对面的楼房
这一天夜里,秋贴睡不着,走到家里的阳台上吸烟。他是某公司的董事长。
11楼。
这时候都半夜了,家家户户的窗子都黑着,只有对面11楼的一个窗户亮着灯。透过纱帘,秋贴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
不一会儿,秋贴看到,一个漂亮女人裹着浴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可以看到她的一举一动,可是听不到一点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有个男人悄悄从门后闪出来!他提着一把亮闪闪的刀。女人显然没察觉这个不速之客,依然在擦着头发。
那个男人轻轻走到女人身后,猛地举起刀,朝女人的脖子割去,女人一下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凶杀!
秋贴猛地转过身来,急忙回到卧室,打电话报警。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他们撞开了对面出事的那个房间,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居住,也没有任何凶杀痕迹。他们认为秋贴是在做梦。
秋贴傻了,次日一整天都精神恍惚。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这天晚上,他又失眠了。他走到阳台上,朝对面楼房望过去,不由抖了一下:那个没人住的房间里的灯又亮了!
他死死盯住房间内,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漂亮女人裹着浴巾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就是昨天被杀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