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头刚刚说出这句话,脸色一白。
曾凌殊瞧他反应过来了,转身钻进了林子里。
小头颤抖着站了起来,他嘀咕着有人写给祁二哥的纸条上的那句话:四个,死一个。
原来,是他们。
密林深处,曾凌殊疯狂蹦跑着,穿梭林子的本事都是走山客最基本的常识,所以,何币一旦发现他逃跑了,很快便能追过来。
终于跑到另一处河床口,曾凌殊扶着崖壁喘息休息。他看了看身后,见没有人影追来的迹象,他靠着崖壁坐了下来。
拿出手机,他给‘梁一宽’发去了一条信息:【我独自出来了。】
山里信号不好,信息显示传输中却始终没有发送成功。
曾凌殊将手机放下,抬头看了看漫无边际的林子。
不敢多做停留,他蹭着崖壁缓缓站了起来。
没有下一步指示,他一直在林子中漫无目的地行走。他小心着四周的动静,生怕再遇见一只豹子。身旁没了祁二哥,他那点本事可不是豹子的对手。
现在,他完成了‘梁一宽’的指示,一个人跑了出来。他知道,那个等着他的‘梁一宽’很快就会出现了。
“药丸子。。。。。。”
梁一宽的声音猛然在曾凌殊身后响起。
那声音,惊得曾凌殊久久不敢转身。
“药丸子,好久不见。”那声音再次传来。
曾凌殊握着刀子转过了身,他看向空无一人的林子,整个人警惕起来。
“谁在装神弄鬼?出来!”曾凌殊转着圈看向四周。
良晌,林子里除了虫鸣鸟叫声,再没传来任何声响。
“冷静!冷静!”曾凌殊劝告自己,“如果是宽哥,他会自己跳到我面前,不会只是出声吓唬我的。所以不是他,是其他人。是夜童。对!是夜童。”
曾凌殊一遍遍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被迷惑,千万不要被引诱。
握着刀子坚持了一会儿,曾凌殊只觉得脑袋有些晕,他意识到这种感觉很熟悉,像是晕车一样。
晕车?不对,是迷药。。。。。。
还没等他想到办法,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曾凌殊趴在地上睁开了眼。他锤了锤剧烈疼痛的脑壳,努力让自己快些清醒。
终于能看清眼前的场景时,曾凌殊吓得全身一机灵。他面前,分明是个坟地。
数不清的尸坑裸露在他面前,那样毫无规律地摆放了一片。这些尸坑翻着新鲜的泥土,应该是被人刚刚挖出来的。
曾凌殊双手支撑地面努力地站了起来。
就在他刚刚停稳步子,就瞧见一个尸坑里躺了个他熟悉的人。
“小二哥?”曾凌殊尸坑椁扑了过去。他盯着满脸是血闭眼躺这的人,心脏扑通直跳。
余光中,他瞧见了另外一个人,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小。。。。。。小头?”曾凌殊不可置信地盯着摆放在不远处的另一具尸体。
他踩着湿滑的泥土踉踉跄跄地趴在了小头躺在的泥坑里,伸手拽了拽同样满身是血的人,他嗓子眼里的话因为过于悲痛一个都讲不出来。
许久之后,他终于感觉能开口了,他将尸坑里的人拽了起来,大声喊道:“你他妈要敢骗我,我就真跟你绝交。”
对方闭着眼被他晃动着没有反应,包括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曾凌殊再看向其他尸坑,都是他认识的人。何币、高长石、瓜皮、瘦猴。。。。。。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