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郑老爷要借开山铲?”何仁义心念一动,缓缓道。
“是的,何大人,也许只有开山铲,才能救矿洞里被困的二百余名矿工。”萧平昌渴求地望着何仁义。
“嗯……”何仁义似在思索什么,片刻后,何仁义道:“郑老爷有没有算一笔账?”
“何大人,什么账?”萧平昌不解。
“我问你,郑家矿山如此大动干戈去挖那三号矿洞的塌方口,这一天的损失是多少?”何仁义问。
“回禀大人,小的算过,郑家矿山一天将要损失三万余两银子。”萧平昌实话回禀何仁义。
“一天损失三万两银子,按十天计,如挖掘十天,那就是三十万两银子。十天后,那二百余矿工已经死了,或者,现在就已被憋死在矿洞里了。”何仁义分析。
“是有可能的……”萧平昌心下明白,何县令分析的情况不是不可能出现。
“那么,已能得出结果,这挖掘救援就没有意义了……”何仁义端起茶杯,喝起茶来,留时间给萧管家自己思量。
萧平昌理解何县令的意思,回道:“小的也这样分析过给我们老爷听,但我们老爷却坚持要小的组织全矿山的矿工挖掘救援……”
“郑老爷大概是急糊涂了,损失几十万两银子和花两三万两银子买两百余名劳工,哪个划算?”何仁义放下手里的茶杯,笑望着萧平昌。
在银两数字如此悬殊面前,两百余名被困矿工的性命,就显得没那么要紧了,萧平昌也动摇起来。
见萧平昌犹豫不决的神色,何仁义打了个哈哈,道:“萧管家,你先回去,与郑老爷将这笔账算一算再说。”
“可是,如加上矿工死亡的家属抚恤金,也不少钱了。”萧平昌脑里计算着。
“本官问你,那被困的矿工里,买断的囚犯占几成?”
“嗯……”萧平昌大概估算了算,回何县令道:“大概占了五成……”
“死亡抚恤金一位补多少银子?”
“按劳工合约,死亡抚恤金,每人补一百两。”
“那么,就算加上一百人的死亡抚恤金,也就总共亏损了六万两左右的银子,也就是现在挖掘救援两天的损失。”何仁义算的清楚。
萧平昌面色慢慢平静下来,却不敢决断,挣扎着道:“可是,我们老爷坚持要救……”
“你且回去回了你们的郑老爷,开山铲乃是焦县功臣老县令林彦博大人的功绩之物,是万不可挪动的。”何仁义挑了挑眉道。
萧平昌会意,忙起身向何大人行礼告辞。
望着萧管家步伐轻快地离去,何仁义的嘴角,牵出一抹得意的笑,自语道:“牢里的囚犯有着落了……”
后回衙门的周不易,躲在茶室外的廊柱边,将屋内何仁义与萧平昌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心下明白,这何仁义,是在趁火打劫,发死人财啊。
见何仁义如此恶毒,周不易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真怕哪一天,自己不知不觉中被何仁义弄死了还不自知是怎么死的。
周不易眼里聚起浓浓的杀意,愈加坚定了要对何仁义取而代之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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