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神色轻佻,绕着少泽转了一圈,看着他身上肌理分明的线条啧啧称叹:“可惜这么一副好体魄偏偏长在一个太监的身上。”
“可以为公主解毒了吗?”少泽将衣服捡起一件件穿上。
“着什么急,一时半会总是死不了的,你看你的公主跳得多开心啊”,她指向季姝。
“不如一会东西两厂的人来了也让你的那些手下们一块欣赏欣赏?”
少泽听到神色几经变换,整个脸庞呈现出一种难以辨明的复杂之色,渐渐的,一切都平静下来,他看着闭目的季姝,只剩一抹深刻的思虑之色,浓重如雾。
“劫持公主,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只要你答应给我解药,我可以放你们离开,皇上那边我一力承担。”,他为了季姝的安危孤身一人前来,却不会愚蠢到真的不管不顾,再过一会厂卫们应该也会顺着记号摸过来了。
“哈哈哈哈。。。。。。”
“大监果然不愧是大监,就连这般境地都能反客为主,怎么?靠你的三千厂卫就想让我插翅难飞?你不如猜猜为何这般久却还是无一人找上门来?”
“西夷族三百年的底蕴的阵法,当年季家皇帝举国之力也要得到的东西,区区几个东厂藩子,也想进的来?”
女子轻佻的捏住他的手腕,“大监这双手可不得了啊,多少人命便在这两只之间,腥风血雨,不知道公主的一条命,值不值这一双手来换呢?”
“不!不要!”季姝听到这话错愕的睁开眼睛,她能够感受到身体每一个部位的不由自主,用尽全身的力气也要奔向那个人。
“咔嚓——”骨裂的声音响起,冷汗湿透脊背,木偶挣断了身后的提线,季姝像少泽扑了过去,“不。。。可。。。以”,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极为艰难,从喉咙里生生挤出来,每一次都带着血和破碎的内脏。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生死丹,生死间,可笑时至如今,她竟然不知道那女子是什么人。
“好,我自断双手,在这之前我要看到解药”,不过是一双手而已,若是能救公主性命,就算是要他一条命又如何,少泽薄唇紧抿,眼睛盯着女子,看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
指尖微动,女子察觉到后一笑:“我劝大监不要轻举妄动,这瓷胎极薄,若是我这手轻轻一抖——”
“瓷瓶碎了,解药见了光可就不能用了。”
“好!”
少泽运气,眼神漠然,对着自己的手腕就要劈下来。
“不可——”
院门大开,林星渊带着东西两厂的人冲进来。
女子猫戏老鼠一般的神情凝滞在脸上,看着林星渊一脸的不可置信,“星渊哥哥你。。。。。。”
“好啊,怪不得能这么快破阵走了进来,原来是你给带的路,也是,西夷阵法再怎样精妙又怎么能拦得住西夷太子呢?”
“你难道要弃整个西夷不顾吗?”
“你难道要将西夷祖祖辈辈的训诫弃之不顾吗?”
女子嗤笑,“还是说当了驸马,舍不得你的公主了?”
少泽听到女子的话,目光如刀看向林星渊,透着毫不掩饰的杀机。
西夷,没想到这个早就被灭国的种族竟然藏头露尾数十年,西夷太子竟然成了当朝驸马。
林星渊的眼睛一直落在季姝身上,此时季姝靠在少泽身边已经奄奄一息,他手脚冰凉,声音颤抖,极为惊恐的问道:“你给她用了西夷皇室传下来的那颗生死丹?”
女子冷哼,手里紧握解药瓷瓶,几个匈奴药人挡在她的前面,和厂卫们遥遥相对,“是又怎么样?”
“若不是你搅局,你的公主此时早已经被匈奴人玩透了。”
“待大奉和匈奴打起来时,西夷趁势而起,以你在百姓和学子间的威望,何愁不能举事?”
浑身直打冷战,林星渊咬牙切齿道:“那颗生死丹没有解药!”
女子闻言一怔,随即反驳,“不可能,毒药入白瓷瓶,解药在旁入黑瓷瓶,西夷所有的毒药都是这般存放,我两个瓶子一块拿的不会出错!”
林星渊身姿摇摇欲坠,他绝望的闭上双眼:“我幼时贪玩,曾偷跑进丹药房,将这解药的黑瓷瓶打开过,生死丹解药,见光即融,如今这瓶子已经空了。。。。。。”
若是知道幼时的无心之举会要了季姝的命,他又怎么会!!!
女子闻言拔掉瓶塞,将瓷瓶倒立。。。。。。
空空荡荡。
空无一物。
少泽只觉得晴空霹雳,死死盯着那空荡荡瓷瓶,双眼赤红几乎要迸射而出,露出毫不掩饰的凶光,透着浓浓的杀机,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