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给母亲丢脸,便老老实实站在原地,该行礼时便行礼,到惹得众人多看了她几眼。既然是说她一直心心念念来庄子跑马,又是皇帝吩咐布置的,庄子无一处不是布置的妥妥当当的。
那些个大臣姑娘家,她从前并无来往,今日见着了,也玩不到一处去。倒是三公主,京中同年龄段的贵女们打能记事起,都以她为首。趁她们各自抱团玩耍时,阮梦芙牵上自己的小马,一路寻着她二哥的身影去了,走到河边,只看见了顾承礼的小黑马,还有守着小黑马的同桌?
“你怎么在这儿?”
阮梦芙走了上去,挨着他坐下,见他手上拿着一本书。
“你怎么出门还看书呀。”
阮梦芙这会儿看见书都头疼,为了昨日小考,她看书都快看吐了。
“那我不看了。”年易安将书放在一旁,果真不看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我二哥他们呢?难不成他们不带你玩儿?”阮梦芙一惊。
“并不是。”年易安摇了摇头,忽有从身旁拿起一物,“这个给你。”
他手心上静静地放着一只青草编的兔子,虽是青草编织而成,却活灵活现,脑袋上还编进去了一朵小花。若是仔细瞧,那
阮梦芙接过来一瞧,满眼的欢喜,“你还会编这个呀,真可爱。”她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宫里头少见,每每得到一个就视若珍宝,让人小心放好,轻易不拿出来玩儿。
她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着年易安,“你口疾也好了?”
“嗯。”年易安点点头,声音还带着一点儿沙,却再也不是从前初见时那样像是硬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那真是太好了。”阮梦芙笑的眼睛弯弯。
那笑容晃眼,年易安愣了愣,转过头。今日这天气出游正好,昨夜下了雨,今天
他们俩坐在树下头,前头俩匹小马悠闲悠闲的吃着草,白芷在一旁瞧着觉着有些奇怪,自家郡主同那群贵女们都玩儿不到一处去,偏偏和这个看着就闷气的年家大少爷这般投缘。自从遇见这个人,她们家郡主可遭了不少事,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白芷忍不住深思起来。
阮梦芙歇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年易安。年易安这些日子生病,又瘦了一大圈儿,因着皮肤比旁人还要生的白些,便是病好了,看着也是病怏怏的。因着心中那点儿不满,越发觉着她同桌太可怜,既然是她将人弄到这宫里头来的,那她现在也该有点儿责任心。
她笑了笑,“同桌,以后咱们俩是朋友了,在宫里头,有我护着你,别人再不敢欺负你了!”她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少年郎便是在炎炎夏日中,都冰凉的手。
长公主坐在棚下,听着那些大臣女眷们说的闲话,带着笑却没听到心里。旁边棚子下头,一堆小姑娘坐在一处玩儿着,偏偏她女儿一眼没瞧着,竟然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找到郡主了,郡主在后山脚下骑马玩儿呢,那里禁卫皆隐在丛林中,郡主没事。”青雀气喘吁吁地走到她跟前,附在她耳边说着消息。
长公主松了一口气,“你去将她带回来。”
青雀点点头,正要亲自去,长公主又改了主意,“罢了,让她玩儿些时候,让人远远跟着。”
“对了,可有人同她在一处?”
“有,年家那位大少爷也在那儿。”
长公主听见这名字,微微皱了皱眉。
“殿下?”
“你亲自去看着阿芙。”长公主略想了想,吩咐道。
那群贵女们,有那喜欢跑马的,此刻在马场上溜达着小马,还有不喜欢大太阳的,便坐在棚子里头玩儿。
三公主趴在桌上,这样的宴席是父皇为那阮梦芙设的,她今日本不想来的。偏偏母妃口中说着要她来,免得父皇不高兴。她心里气闷,也只好跟着来了。
陪着她坐的小姑娘大多是捧着她的,知她平日里最是和阮梦芙不对付,此刻见她不高兴,就说起了坊间趣闻。
“三公主,我家哥哥前些日子在外头同旁人喝茶,听着说书先生讲了一件趣事儿。”
三公主有些不屑,“什么趣事儿不趣事儿的。”
“同婧宁郡主有关,公主不想听听吗?”婧宁便是阮梦芙的封号,大余年间,公主,郡主要等到十五岁及笄那日或者是出嫁那日,才能得到皇帝钦赐的封号。皇帝有四个女儿,宫中也只是按着序齿称呼。却只有阮梦芙一生下来,便被赐了封号,可不叫人妒恨。
三公主一听见这名儿,终于提了兴趣,“那你说说。”
那讲话的小姑娘左右看了一眼,宫人都站在一旁,没往她们这边瞧,她压低了声音,在人群中开了口:“原来婧宁郡主她父亲,也就是阮将军,从前和长公主成亲前,和别的女子有过婚事,还同那位女子生了个儿子。结果长公主看中了阮将军,便让人将那女子害死了。阮将军心中不喜,所以这些年都守在边城,从不回京城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