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残酷的话语里都是轻蔑的意味,不曾顾及这些言语会对青岚造成多大伤害,方才的甜美感受消散了,青岚只觉痛苦羞耻得快要死掉,可身体又被欲望控制,只能任他为所欲为,雪毅尘肆意抓扯着他的分身,故意要弄疼他,残忍又不留情。
但身下又是炽热频繁的抽动,让他陷在水与火中,又是强烈的快感,又是难忍的疼痛。
「放……开……」咬着牙,青岚几乎拼尽全力去推他,然而激烈的刺激到达最顶点,深处被滚烫的激流袭过,绷紧的身体如琴弦倏然断裂般无力瘫软,眼前一黑,竟一下失了意识。
他后来是被男人抓扯着头发而痛醒的。
雪毅尘已经穿好衣服,打理整齐,正冷冷看着他,似乎在打量他不堪的样子。
「你现在可以滚了,以后不许再出现在毅王府门口!」男人无情的命令。
青岚痛苦得不愿再看向他,正在系衣带的手止不住的哆嗦,心上被重伤的刺痛太过强烈。他还以为过了这些年,他不会再被这个人所伤了,然而这却是自己天真的想法。
「若是我……死了,你……会一直好好照顾兰儿吗?」他低沉的声音清幽地响起来,在这安静的室内听起来既脆弱又可笑。
雪毅尘心底一刺,却强迫自己冷硬回道:「你又想演哪出?不管你死不死,都和兰儿没关系了,她已是我的义女,我自会照顾她,跟你这低贱的舞人再无一点关系。」
青岚木然地点点头,慢慢站起身。「得到王爷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雪毅尘不想再与青岚待在一室,明明是厌恶他的,没想到自己竟不受控制的与他发生关系,这已大大的不该,偏偏见到他现在这样木然呆滞的样子,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心痛,他不禁对自己的心软和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厌恶至极。
于是他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去,只留给青岚一道决绝的背影。
想起重逢后的一幕幕画面,雪毅尘在书房里还是忍不住心烦意乱,听到一阵叩门声令他更恼火。
他轻喝一声。「不是说了别来烦本王吗?」
「爹亲,是我,兰儿。」门外传来少女柔和的声音。
雪毅尘面色稍缓,温声道:「进来吧。」
少女走了进来,一袭淡蓝的纱裙,翩然若蝶,玲珑俏丽又惹人怜爱,兰儿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他看着兰儿心中思忖,那个人,真的还挂心着这个女儿吗?
哼,不过又是作戏给他看罢了。
前几日在风月楼重逢,他定是那时又盯上自己,想要再使些手段获宠罢了,否则前几年为何一点声息都没有?
雪毅尘回神,懊恼自己还在想着青岚的事,不自觉皱了皱眉,问道:「兰儿有何事?」
「爹亲,听说你找到爹爹了?」她轻咬下唇,低声问。
雪毅尘面容一板。「什么爹爹,你爹爹已经死了,那个人跟你毫无关系,我说过在毅王府不许提那个人!既然他当初将你扔在学堂,便已经不要你了,你还记着那没良心的人做什么。」
「不是的,爹亲,爹爹不是那样的人,兰儿记得他有来过学堂,是兰儿不愿跟他走,他才离开的。」
「你别再帮他找借口了,总之那个舞人跟你已经毫无关系,以后别再提他!」他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只要一想起青岚就心乱,他已不想再管当年的是是非非。
兰儿明眸中带了雾气道:「那时是兰儿年纪小,太不懂事,现在想来,兰儿当时定伤了爹爹的心,他原本是要带我走的,是我不愿与他过回贫穷的日子,拒绝了他,先前还说了很多不好的话,这几年环翠姨与我说了许多爹爹的事,我总觉得是自己错了……」
「环翠还和你说了什么?」雪毅尘心中一动,抬头看她。自从青岚被赶出毅王府后,一直是环翠照顾着兰儿,这几年兰儿身子健康不少,倒也是她照料得好。
「环翠姨说,当年她曾想和爹爹一起离开,但爹爹拒绝了她,说不能耽误她这样的好姑娘。她说爹爹是一个好人,一点都不是将军平常所说的那个样子……」
雪毅尘听得心头一跳。竟有这样的事,那大胆的婢女居然想和青岚一起离开?她看上他了吗?他居然没让他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了他?
雪毅尘一时情绪复杂,心里刻意忽视多年的情感瞬间满满地涌出。
这些年他都不许别人在他面前提起青岚,青岚的名字就是个禁忌,甚至到了谁大胆违规就会被处死的地步。所以他知道兰儿早就想说,只是都隐忍了下来。
现在,她的一番话,让这一切都被打乱了。
今夜青岚换上一件织锦五彩的绮丽舞衣。
为了留住贵客,顾老板将「飞天」的高度又再提升,并嘱咐他一定要好好完成。因为今夜风月楼有贵客上门,就是上次的睿王爷。
青岚木然地听着,也不想管来的客人是哪号人物。
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在许多年后原以为活过来,却又被雪毅尘残忍地摧毁了一次。
他对镜慢慢涂抹着自己的脸,将那细白的粉末涂了满脸,遮去代表风霜的皱纹,而后又拿起炭笔画眉。
故意将眉挑得细细长长,那样才显得妖娆妩媚,是客人喜欢的样子。
镜中那张脸很快变得连他自己都不认得了,只有那双呆滞没有希望的眼,还是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