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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爪子扶住了他将要倒下的身躯,先贤并未选择攻击,正如他那慈悲的宽容,不对弱者出手。
刚才的饥饿泛滥证明了先贤的底蕴,而反过来说,瓦廷根·喀卓斯拉弗也向先贤证明了他并非意志孱弱之辈,本能击不垮这个一生不服悲剧的温迪戈。
他能输给死亡,但绝不会输给死亡以外的一切,谁都能夺走他的生命,但绝对夺不走那份绝不回头的决绝。
“瓦廷根,对吧……我看见了你的过去。”
先贤帮助瓦廷根重新站稳的同时,四周蔓延的饥饿也在缓缓褪去,其他战士艰难地起身,再无战意。
“你若希望,那么救赎便在当下。卢萨亚的变革将由我来推动,追随,还是离开?”
取下卡在盾牌上的战戟,先贤将其递到瓦廷根的面前。
这位麻木许久的温迪戈似乎眼里有了光,缓缓伸出了手:
“我的罪孽,可否赎清?”
“或许不会,但至少有代偿的希望——推翻贝洛伯格,而后准备不日迎战撒尔诺阿,将生命奉献给众群的黎明,也许救赎就在其中。”
“黄金的时代,会回来吗……”
“可能会,可能不会。但总得将希望夺回来,让答案有所变化。只有奴隶和压迫的卢萨亚毫无回应的可能性,你对此应当清楚。”
很多事情的解惑并不在明面,论据是这样,理解也是这样。
良久,他抬起头,转身将战戟掷出。
约一千多米的距离。
穿过高塔下方的广场,沉重的战戟径直飞射而去,来到后方的英雄广场,砸碎了最中央的“英雄雕像”。
所谓的英雄雕像上,刻着的不是开国的那些远征军元勋,而是卢萨亚的贵族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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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致雕琢又怎样,那不过是腐朽的象征罢了,是整个卢萨亚的耻辱。
打碎它,便代表了瓦廷根·喀卓斯拉弗的选择。
“若您是对抗大地残酷的化身,我便绝对追随您的方向……”
其他人面面相觑,放下了继续战斗的念头,或者说,不再将武器朝向这位先贤。
奋斗到最后,又能有什么?
就算真能杀死先贤,他们也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存在,卢萨亚不曾真正在乎这些战士,它只在乎是否存在颠覆这份压迫的变数。
谁没有体会过被贵族欺压,谁不曾认识到自己的家庭只是那些皇亲贵胄的活体财产?
他们苟且、随波逐流,为的不就是多活片刻吗。
可是,如果说能让他们不再苟且,不必跟牲口一样卑微活着,那么搏一把又有何不可——
先贤归来了,带着那无可违逆的审判来了,他们便醒悟,知晓了前程朝向何方。
既然他们无法击垮这个归来的身影,那么高居高塔的贵族们也别想逃脱归来者的裁决。
而这一幕,被高塔上的那些皇亲贵胄切切实实收入眼底。
那些本该阻击先贤的“炮灰”们倒戈转向,在先贤的指挥下开始聚拢,接着便朝高塔这边踏步而来。
这时候,他们也终于明白,八大家族的倒台并非偶然,他们这些趴在卢萨亚上吸众群血的蛀虫也将要成为下一个被清算的目标。
但他们无路可逃。
贝洛伯格的其他营地开始出现暴动,黑压压的人潮涌出军营,朝着高塔这边开始聚集。
“不,不该是这样!”
坐镇塔内的第二将军咬牙切齿,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居然这样不计后果。
“高塔的士兵呢,开启防御系统!绝不能让他们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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