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还不如放弃这边不管——名义上是流放了这些人,但让他们驻守在关口,这不还是监禁吗?
而且啊,这些人都是罪犯,又能跑去哪里?
他们的罪过根本不是能够赎清的,他们之所以会被送来也根本不是过错的原因。
雪山内的被流放者,是连教化都无能为力的渣滓。
就算他们想离开,也注定会遭到死亡的“报应”,被其他人以朴素的生死定论他们是否应该活着。
用一条烂命勾销罪孽,反倒是对这些罪犯划算了。
不过,起码不至于这样白费资源,他们也不必这样辛苦驻扎在几处关口,在这天寒地冻下活受罪。
临近黄昏,将物资分好批次的小队骑上雪驹,将这些并不丰富的资源送去流放营地的位置。
抱怨归抱怨,至少他们还没丧心病狂到一瞬间贪婪成性,把这些东西据为己有。
若不是为了践行先贤的意志,他们何必跑到如此荒凉的地方?
哒哒哒……
雪驹的厚实绒毛没入积雪,宽厚的蹄掌踩过雪下的岩石,皮下肌肉使着力气撑起背上的骑手与货物。
这种极端环境下,就算是一匹马,想要活下去,必然要在自然面前展现出超凡的特殊。
除了谢迩顿地区,长毛的马似乎已经没多少还幸存了。
今夜似乎又要来一场天灾——黄昏的末尾,远处是暗沉的浓云,重重地从北面压来。
如果换做其他骑乘的野兽,估计此刻已经来不及了,谢迩顿山势险峻,想要这个时候返程,几乎不可能。
但雪驹这种本土的生物不同,攀岩、负重、越野……这类生物都能做到,是这片地区唯一能作为驯兽还能作用巨大的存在。
丢下这个月的物资,他们当即调头离去。
流放者们才听见声响出来,那些驻守关口的人们早已离去,只剩下地上那几箱比上个月分量还小的补给。
可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他们毫无罪人的自觉,非但不珍惜,反倒更加憎恨那些堵在好出口的看守。
饱含杀意的目光,死死瞪着那些人离去的背影。
“假惺惺……”
一位熊类特征的霍米涅诺威狠狠啐了一口。
“这么在乎,咋不直接放我们出去!”
他的大嗓门震得周围人都耳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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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那位特征如同松鼠的女性推搡了他,没好气地说:“知足吧,这破地方就算有埃土都不好耕作,起码还有点东西能熬过这次年末。”
谢迩顿几乎屯不了粮食,在这个地方,肉甚至没有米贵。
而肉,更是千金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