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原前辈!”
柏原朔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萩原研二:“不用叫前辈,我已经离职六个月了。”
“……”萩原研二咽下原本想说的话,转而友好地笑了笑:“可能需要您去警局做个笔录,柏原先生。”
此时的萩原研二已经摘下了防爆服的头盔,露出那张帅气且带着点无辜的面容,很少有人能对着这张脸说出拒绝的话。
但柏原朔可以。
萩原研二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没等柏原朔说出拒绝的话,就飞快地补充了一句:“有些事情可能得让您说明一下……”
他的眼神瞟了一眼正在被抬上担架的炸弹犯,这人到现在嘴里还含含糊糊说着什么“我错了”“警察救命”之类的话,也不知道柏原朔到底给他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柏原朔知道这一趟是不得不去了,他轻轻啧了一声,眉目间多了一些不耐:“知道了,等我回去穿个衣服。”
萩原研二看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呜哇,果然和传闻中一样不好接触呢。”旁边爆破组的同事看到柏原朔的脸色,轻声吐槽了一句。
萩原研二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传闻?”
“你不知道吗,这位以前在搜查一课可是出了名的大恶人。”同事满脸八卦之色,用手挡住了嘴,像是在说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据说在他之后的每一个搜查一课的新人都被他骂哭过哦。”
萩原研二想起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睛,有些失笑:“这么严厉吗?”
“什么不近人情、不通人性之类的形容词,之前在警局都专指这一个人。”同时摇了摇头,顿了顿,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他曾经把犯人逼到自杀,那人在牢里上吊了,死前还留下了写着‘我无罪’的字条。”
“是个为了破案率不择手段人呢。”
同事说完这句话后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表示带柏原朔去警局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他了,他是一点都不想和这种人接触。萩原研二站在原地等柏原朔,他点燃了一根烟,看着飘散的烟雾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择手段啊……
===
柏原朔打开家门,从玄关的衣架上拿起大衣,从醒来开始他的脸色就没好看过,这会儿更是因为要去警局而显得更加不快。
他的衣服穿到一半,余光无意中瞥到了放在一旁的棋盘,棋盘上空空荡荡,只有黑白两色的国王棋子遥遥相对,孤立无援。
柏原朔的动作微顿,盯着棋盘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走到了棋盘旁,拿起一个黑色的卒子放在了上面。
“前辈?”
柏原朔回神,看到萩原研二站在门外,礼貌地没有再向前一步,只是探头看着他笑道:“走吗?”
“别叫我前辈。”
柏原朔穿好了大衣,又从沙发上拿起一件羽绒服,然后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围巾,才皱着眉一脸不情愿地出了门。
萩原研二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自己裹成一个面包,试探道:“前辈,很怕冷吗?”
现在才十一月初,东京大多数人甚至还没换上羽绒服,更别提像柏原朔这样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的了。
“别叫我……”柏原朔看了萩原研二一眼,确定这个人是不会改了,索性也懒得再去纠正他,只是从围巾里抬了抬下巴:“走。”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在前面带路:“忘了自我介绍,我叫……”
“萩原研二。”
被叫出名字的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柏原朔:“前辈记得我?”
柏原朔目光直视前方,没有再分给他一分一毫的眼神:“我记得那次事件里的所有人。”
更何况萩原研二是他的四条人命“债主”之一,想不知道他的名字都难。
萩原研二抿了抿唇,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这样啊。”
他们之间就一直沉默无言到警局,期间萩原研二一直试图找些话题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可惜柏原朔上车后就一直闭目养神,根本不给他开启话题的机会。
此时在警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