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答应带我吃肉肉!”云萌眼珠子一转得意道。
“小机灵鬼,三哥哥答应你好了吧。”云天辰敲了敲云萌的头道。
云萌立即笑道”嘿嘿,我们拉勾!”
云天辰伸出小指头和云萌拉钩,云萌跳下凳子,拉着云天辰的手就往外走,门外的人见了云萌,顿时长舒一口气,望天感谢老天爷这个小家伙终于出现了。
全家人除了他二哥不在,都围在一桌吃饭,他大嫂也在,大嫂不是官家女儿,但也出身名门,是寒阳大家族樊家嫡女,倒是一身书香之气,很是温婉。
夜晚云天辰坐在书桌前,屋里有炉火,倒是很暖和,不寒正整理着他的东西,从箱子里拿出一件白色毛裘,见毛裘脏兮兮的,可却被整整齐齐的叠在箱子里,不知道公子是否还要,蹙眉问道“公子,这件毛裘,您还要吗?不要的话我给你拿出去扔掉或者给街边的乞儿也行。”
云天辰正看着手中的书,未抬头看,轻轻嗯了一声。
不寒则点头,伸手打开了房门,门一开,风雪便涌了进来,云天辰抬头蹙眉看着门外,便瞥见那件毛裘,顿时一惊,心中慌乱道“不寒,回来!”
不寒怔在原地,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公子如此惊慌的口吻,立即将门关好转身低头道“公子,不寒是做错了什么事吗?”
云天辰看着躺在不寒手里的毛裘,叹气道“没事,都怪我,没有注意看你手中的东西,将毛裘给我。”
不寒站起身来将毛裘递给云天辰,云天辰摸着毛裘,并不是特别上好的料,都已经脏兮兮了,可看见这件毛裘,他便想起在白沐岭与阿呜相遇的那日,这毛裘便是阿呜给他的,那么冷的天,阿呜能熬过去吗?可他并未见到阿呜,也没有尸首,他一直坚信阿呜还活着。
“寻你三年了,可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到底在何处?”云天辰喃喃道。
夜已深,屋中烛火熄灭,云天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半夜才渐入梦境。
梦里他又回到了白沐岭,阿呜在身旁对着他笑,那双眼还是那么明亮,可这是梦,他居然能分的清,转过头阿呜便不见了,他一惊,梦醒。
云天辰坐在床边,这些年时常做这种梦,他心中难安。
第二日,云天辰略显疲惫,不寒未过问,他知道公子又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春日将近,云天拓在军中忙碌,云天辰则等着那个皇上派来协助他的人,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日子了然无趣,此人还未出现。
☆、【热血男儿郎,赤拳斗猛兽】
寒阳以南,洬州郊外
见几个偌大的雪白营帐,营帐内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不止。
一名身穿裘衣的魁梧男子走入营帐,头上还扎满了辫子,跪地兴奋道“狼主!你快去外面看看,刚猎了一头冰犀,那个头可比普通冰犀大了足足一倍!劲可大了!那野孩子此时正在与冰犀斗呢!”男子声音之浑厚。
坐在中央的狼主正用刀割着面前的一只烤全羊,见他也是扎了几个辫子在脑后,唇上一抹浓厚的胡须,约莫六十几岁,身穿藏蓝色长袍,外还披了件毛裘,脸上笑意盈盈,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见他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这里面最矮的人,可身上散发出的凌冽气息让人忽略掉他的身高。
“哈哈哈!我赫连家的人,就该如此,如今快入春,这是最后一次雪猎,就该尽兴!”赫连嵚大笑的走出了营帐。
自赫连一族立了赫赫战功,归顺朝廷以来,皇上允诺他们一族保留以往的习俗,但必须遵守朝廷律法,还赐封赫连嵚为怀南王,掌管洬州一带。
这处营帐,是赫连一族设在此处专为狩猎而用,赫连一族狼为图腾,各个都是猛士,如狼似虎,天性好斗,特别是与猛兽相斗,他们自己说,斗兽是为了自身荣誉,越是难以对付的猛兽,若是赢了,在族中可谓是名声大振,人人都高看你。
雪地里,地面刚冒出绿芽来,却被人无情的踩踏而下,见一群人将前方围的水泄不通,走近来看,见到围栏中有着一只偌大的冰犀,猩红愤怒的赤目看着面前与它对峙的人类。
对面的男子正值年少,身上一股热血朝气,冰冷的天他却只穿了一件薄衫,皮肤很白,与族内人肤色不一样,身材高挑精瘦,一张冰冷俊毅的脸,那双眸子雪亮,口中呼出热气,俯身跨步,赤手空拳面对猛兽。
“他又不拿武器,这冰犀可比上次那个大了不止一倍!”围观的人惊呼道。
“胜负未分,把你的嘴闭上!”一旁的年轻男子冷声道,围观的人立马闭了嘴。
“这个野孩子,一有猛兽就第一个上,大战一场后还毫发无伤,后来斗兽的人连精疲力尽的猛兽都斗不过,他哪来的力气啊?!”有人叹道。
巫乐天是赫连嵚的义子,名字却是赫连家的大小姐取的。
巫乐天斗猛兽一斗就是半个时辰,冰犀斗累了,他还精神百倍,早就有人唏嘘道他身上的力气异于常人,人们汗颜,这头冰犀到最后一定是被累死的。
可这个过程中,巫乐天也受了伤,他被冰犀的角顶住了胸口,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可他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直至冰犀累倒在地不再动弹,他才站直了身子俯身对着冰犀鞠了一躬,这是斗兽的规矩,不管输赢,只要不是不省人事,都得鞠躬,这是对对手的尊敬,即便对手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