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若并不是一个提亲的都没有,只是,用白大伯的话来说:那都是什么玩艺?
用‘玩艺’来形容,连人都不算,小门小户的纨绔无赖,商户人家庶子庶孙,官宦大户家的,基本就是纳,而不是娶了!
总之,来提白若的,要么男人没本事想人财两得,要么就是想纳进个钱袋子,给儿子添零花。
他闺女这样貌,这人品,这可人疼的劲儿,就是砸手里白再松也不带送给‘狗’啃的啊!
想娶白若的,白再松看不上,白再松看上的,人家不娶白若,这就是白若从十岁开始在婚嫁上的市场现状。
一边为大女儿的婚事着急,一边还得想办法掰小闺女的性子,白再松简直平白老了好几岁。
秦百香更是自许为罪魁祸首,她这身份,平时也不出门交际,谁都不认识,只能加倍的宠两个女儿,要星星不给月亮,要摘白云都想法搬梯子去够。前世,白若那么跋扈,白芊那么天真,都是打这儿存下的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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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死一样的寂静,只有秦百香偶尔一声声的抽泣。
白若用手扶着门,前世她之所以会成为进献美人,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身份是主要原因,她不想为了嫁人就给个废物当金主兼老妈子,养夫养妾养全家,又不甘心伏底当小,正巧五皇子来宁台县,大伯来劝,她就准备拼一拼,好了还能弄个诰命当当,当时想的挺好,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要说一丁点都不埋怨生母给她们姐妹俩现来的尴尬现状,那未免太甜,可前世过了一辈子,也养儿养女,白若明白,她陷入这样的局面,最痛苦的可能就是母亲了。
“老二,当初你要娶她,就该想到会是这个后果,潋滟在年内必须得出门子,这是咱们族里商定的结果,她这一辈七,八个女孩,她排行老大,她不嫁人,底下的怎么办啊?”屋里,白再槐开始施压,用白家下一辈来劝导白再松:“我家的璧玉十六,青玉十五,四叔家大孙女十六,三堂弟大女儿十四,这都是要嫁人的年纪了,你能拖着,她们拖不起了!
说到这儿,他瞟了一眼年近四十还美艳异样,习惯性哭的梨花带雨的秦百香,终于还是没忍住刺了一句:“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生女随母,这往高爬的本事,潋滟肯定没少学。”
“大伯,我只愿潋滟活的好就行,不想让她去攀那高枝儿!”秦百香本来就伤心的眼眶泛红,现在又被当面嘲讽,终于忍不住回嘴了。
“当初你能攀,她怎么不能攀啊?不让她攀高枝儿,想让她接地气吗?”对着这个从未接触过,也一点不想接触,并且根本不承认的‘弟媳’,白再槐忍不住怒火中烧,斯文扫地,堕落到反唇相激,激不择言的地步。
秦百香眉头一皱,论当面说人背后骂鬼的本事,她是祖宗。白再槐这样的读书人,她眼皮都不夹一下,分分钟瞬秒。这些年,看在白再松的份儿,她从来没把白家的恶劣态度当回事儿,但人家算计上了她女儿,这必须不能忍!!
柳眉一竖,秦百香冷笑一声,拉开架势,刚准备开炮,耳边就传来了清脆却带着丝丝嘲讽意味的声音!
“攀高枝儿也没什么不好,大伯这不就窜当着我去帮您攀高枝儿呢嘛!”白若推开门,施施然的走进来,冲着白再槐懒洋洋一笑:“您也别把你闺女嫁不出去的罪名安在我娘身上,就您家青玉那名声,顶风臭出四十里,六岁就能捅死姨娘的主儿!大伯,您确定您要把我送出去?您可想好了,送出了我,可就没人顶在青玉前头当盾牌啦!”
“到时候白家闺女要是在嫁不出去,您准备把青玉送给谁啊?”白若嘲讽的笑。
白青玉是白再槐的嫡女,年十五。六岁那年意外误伤了白璧玉的姨娘,结果那姨娘倒霉催破伤风死了,自此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把原本好好的一个小娃娃逼成了暴躁狂,每天打鸡骂狗,立志于减少白家老宅的婢女数量。
白家女嫁不出去,秦百香和白青玉绝对是主要力量。
“往别人脑袋上抹黄泥的时候,先看看自己裤,档干不干净吧!”白若冷冰冰地望向白再槐,语不惊人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