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闻喝完张炎递给她的小米粥,开始忍着头疼,拿出小本本,在代买物资上写下“纸巾”二字,上面是前两天刚写上去的“棉麻衣布”。
写完,收起纸笔,千闻裹着兽皮倚在床头,目光盯着车窗外看。
她看到了张炎口中的雪山线,据说,他能在没有指南针的情况下,顺利走到任何一个部落,靠的就是这些“地标性”的山体。
可千闻观察了半天,也没有找出此处的雪山线,和其他地方的雪山线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张炎似乎也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
天山一色,只有山脊上的昏暗,些微有些差异……
如果这些能当做标志的话,那也需要强大的记忆能力,才能将这些细微之处记住。
在这一点上,千闻是佩服张炎的。
她正看得仔细,忽然张炎的声音便飘入耳中:
“别看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眼睛也是。”
张炎走到车窗处,手指轻敲车窗,善意地提醒她,然后开始说正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若是可以的话,我们最好尽快进部落,免得夜晚留在野外。”
“现在天气暖和了,一些野兽开始出没,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就在昨天,他在探路时,已经在雪山下的雪地里发现了熊的脚印。虽然他们有枪,也有犸象护航,但万一有意外呢?毕竟这里有个病号!
张炎说话的时候,已经仔细观察了千闻的状态。
面色发红,应该是发烧的缘故;眉头轻皱,额际冒汗,应该是头痛发热所致;眼皮耸拉,目光微微有些呆滞,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灵气,这应该是头晕昏沉所致。
病情没有加重,但也没有减轻……
张炎有些担心,马车前进后的晃动,她这副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但千闻却固执地点头,“我没事,继续出发吧!咳……”
嗓子有点痒,她停下来稍顿,才继续说道:“早点进部落吧,这里有火种,你可以先去交易。”
停了停,又补充道:“放心,卖出的火种,我会按照当初约定的比例给你抽成……咳!”
轻轻一咳,嗓子又痛又痒,仿佛被万千只蚂蚁啃噬了一样。
千闻闭了闭眼,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些。
张炎看了她一会儿,最终低头,“好,那我去赶马车!”
张炎走了,又贴心地帮她将窗户缝隙再次减小。
千闻抬头瞥了一眼,没说话,当大脑中的痛意越来越明显时,她又睡了过去。
车厢外,张炎专心地驱赶着犸象,朝他预定的方向而去。偶尔,他会回头看一眼紧闭的车门,听着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咳嗽声,眼中的墨色开始越来越浓……
下午,他们到了阿依部落,张炎召来首领,答应立即交易。
而这个时间,千闻在车厢里时睡时醒,每次醒来,车厢内的炉火上都有一壶滚热的温水。
这应该是张炎特意为她准备的。
她的咳嗽也越来越严重了,但直到胸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意时,她才猛地想起:她的空间里,应该有感冒药!
于是,她挣扎着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用虚弱的精神力缓缓探入空间——
终于,她找到了一盒早已过期的感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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