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鹏这个混蛋,原来是区车队的一位小司机,因为出了交通事故被炒鱿鱼,他行了狗屎运,认识一位湖南婆,把他推荐去当区刑警。”陈一峰恨恨地说。
“表哥,你是区政法委的,不比刘志鹏的职务低,为什么这么恨他?”
“黄肿脚,不需提啦,刘志鹏这个家伙会钻营,察言观色拍马屁,我学不来这一套,他跟着一个叫老鬼的中队长后面摇头摆尾,这个老鬼从区刑警大队上调到市刑侦支队当大队长,他跟着去当行动组长,相当于香港电视经常讲的沙展职务,老鬼最近被毒枭炸死,成为烈士,他沾了死人的光,安排到广都读大学,成为你们的同班同学,此人真是行运行到脚指头。”陈一峰鼓着腮一口气说完。
“怪不得教官很喜欢他,原来他擅长擦皮鞋、拍马屁,现在他在班里的风头比我的大哥还厉害。”东奎悻悻地说。
“一个劳改释放犯比当常务副省长的儿子还厉害,这就前所未闻了。”陈一峰自己灌了一口酒,用手擦一下嘴唇。
“刘志鹏是劳改犯?”东奎表情十分惊愕。
“六年多前,他在海上走私电器被关在监狱,牵涉命案拉到江城的猫山刑场枪毙,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改判他劳教三个月,他就是一个混进公安队伍的垃圾。”
“他被拉到刑场枪决,为什么没有死?”东奎感到更奇怪。
“负责行刑的是一位武警新战士,手发抖子弹打偏了,后来案件重审改为劳教三个月。”
“表哥,你提供的消息非常有用,我回去立即告诉大哥,想办法把他赶出学校。”
“这样太好了,他父亲是一个大右派,我根正苗红,出身贫农家庭都没有资格保送去读警察大学,他这个靠拍马屁的狗崽子居然有这个机会,虽然现在不再讲家庭成分,但我看不惯他洋洋得意的狗脸。”陈一峰因妒成恨,不断往志鹏身上泼脏水,希望能够通过表弟的大哥之手,把他拉下马。
陈一峰继续说:“把这个混进警察大学的劳改犯清除出去,想办法找你大哥帮忙,搞我进政法干部学院,等我也和你当同班同学,拜托了。”
“小事一桩,我跟当班长的大哥是老铁,他最信任我,到时我介绍大哥你认识,咱们俩老表跟着他,一起在学院读书,不愁没有飞黄腾达的机会,来,干一杯!”黄文怀举着酒杯,拍着胸膛牛逼吹得呱呱响。这回他太得意了,没有白来江城一趟,收集了这么重要的情报,这个劳改犯想夺大哥的班长宝座,门都没有。
“班长,我回来了!”东奎还没有进学生宿舍就在大门外嚷起来。
吕学军从床上跳下来,跑到门外迎接他。
“好消……”东奎还没有说完,
“嘘”,跟着吕学军后面的黄文怀用手指放在嘴边上吹一下,用拇指倒向,往宿舍眨一下眼,示意乡下仔在宿舍里。星期天大部分同学去图书馆看书,志鹏留着宿舍里写日记,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小学毕业以后,除了特别忙和蹲监狱的时候没法写以外,基本天天都要写一篇日记才舒服的。
“走,到学院外面的咖啡馆。”吕学军挥挥手,两人屁颠屁颠地跟着。
晚上八点咖啡馆生意冷冷清清,吕学军他们一屁股坐下,“来三杯热咖啡。”文怀喊了一嗓子。
“先生,是否要加牛奶?”女服务员问道。
“不加。”吕学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