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聂华亭到正厅。
大长公主愣了愣,疑惑道:“管家之权?”
聂华亭站在一旁,不卑不亢:“是,儿媳嫁来已有半年,从前年纪小不懂事,如今仔细想想,是到了为婆母和侯爷分忧,操劳家中大小事的时候了。”
公主点点头,颇为欣慰:“你这样想,就很好。”
日后,宿吟和饮珍是要搬去国公府的,这公主府留给重霄和聂氏也不错。
既然如此,是该让聂氏早点学习管家。
“你既然有此心,那一会儿去领了钥匙和账本,本宫会派人帮你。”大长公主清了清嗓子,“要好好学习,这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聂华亭十岁起寄养在大长公主府里,虽然衣食周全,但到底没人仔细教过她管账理家的事情。
偌大一个大长公主,每日进出的钱财,恐怕能堆成山。
聂氏到底是小门户出身,能不能应付来,还真是个难题。
聂华亭深吸口气:“是,儿媳记下了。”
“既然大嫂要学,那我这个弟媳又怎能屈居人后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聂华亭微微皱眉,来者不善呐。
薛饮珍身着赵粉色衣衫,聘聘袅袅地走上前来,恭敬有礼:“儿媳见过婆母。”
又看向一旁的聂华亭,微微颔首:“见过大嫂。”
薛饮珍是大长公主本家的亲戚,自然更喜欢善待一些,喜笑颜开:“怎么今日饮珍也来了,本宫不是说过么,你身体弱,就不用来日日请安了。”
薛饮珍笑得得体,“婆母体恤,可儿媳日日记挂着婆母安好,相公也是,一日不来,儿媳一日不能心安呐。”
她这番话哄进了大长公主心里,“哎哟,属你最乖巧。”
薛饮珍侧目看了一眼旁边被遗忘的聂华亭,有意提起:“听说大嫂要管家了?”
大长公主点点头,“你大嫂有这个心,正好,这些事她也该懂点儿。”
薛饮珍抬眸又打量着聂华。
那眼神看得聂华亭心里发毛。
她总觉得,薛饮珍来者不善。
“既然大嫂愿意,我这个做弟妹的,又怎么不为婆母和大嫂分忧呢?”薛饮珍笑意盈盈,“不如婆母将管家的事情交给我吧,正好让我历练历练。”
大长公主面色一凝,两兄弟还未分家,这可怎么是好。
“还是交由我来吧!”聂华亭上前道,“弟妹年纪小,嫁进来的日子浅,怎么能让你如此操劳呢。”
薛饮珍抬起下巴不甘示弱:“大嫂多虑了,我虽然嫁进来的日子浅,可曾经在家里的时候,长辈也教过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