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华亭有自己的打算。
这座酒楼,不单单是挣钱的地方。
现在掌厨有了,还缺一个能酿酒的好手。
忙活这么一天,聂华亭还真是饿了。
她走入正厅之后,旁边的婢女告诉她:“刚刚公主已经用完膳了。”
聂华亭皱眉,天还未黑,今日公主用膳这么早。
“呀,大嫂回来了呀。”薛饮珍拖着裙摆走出,“我刚刚送婆母回去,大嫂回来的也太晚了,刚刚婆母在饭桌上都生气了呢。”
聂华亭瞥了她一眼:“是么,麻烦弟妹了。”
薛饮珍眉眼高傲,啧啧两声:“大嫂今日去瞧那个酒楼了吧,怪不得回来的那么晚,我听说那酒楼生意惨淡,真是为难大嫂了,今日瞧着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本该等着大嫂一起吃饭的,可我受不住饿,婆母就让我们先吃,大嫂不会怪我吧?”
聂华亭真懒得搭理这个大小姐脾气,“没什么事,我要回房了。”
“等等,”薛饮珍拦着,“大嫂不会忘了我们的半个月之后的约定吧,半个月后婆母会决定谁来掌家。”
“没忘。”
大长公主给薛饮珍的是一家极有名的绸缎庄。
薛饮珍抬头看着她:“大嫂,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不如你早些认输吧。否则到时候,闹得不好看。”
聂华亭看着她眉目温润却高傲的样子,不由得来了兴头:“弟妹对自己这么有信心么?”
“我可是为了大嫂着想,”薛饮珍悠悠说道,“大嫂毕竟没学过这些,怎么赢过我啊,难道要凭着大哥给大嫂往酒楼里扔钱么?”
“所以啊,大嫂还是不要自取其辱,早点退出为好。”
聂华亭笑得刺眼:“我这人,就喜欢自取其辱,弟妹多心了。”
她这淡淡的反击,反而让薛饮珍变了脸色:“你!”
“我今日乏了,就不陪弟妹说话了。”
薛饮珍被她这副不当回事的样子弄出一肚子气,却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相公,你怎么在这儿?”
聂华亭蹙眉,转身看到一身长袍的江宿吟。
这两口子,真是阴魂不散!
江宿吟看到不掩疲惫的女人,温声道:“大嫂回来了,这个点大嫂饿了吧,我让人送些点心到你房里?”
“不必了。”聂华亭想都没想,“我的事情,就不劳二叔操心了。”
江宿吟被她当面拒绝,也不恼火,“大哥不在家,我照顾大嫂是应该的。”
聂华亭心里冷笑一声,眼睛一转,转头看着薛饮珍:“二叔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二叔对人如此体贴,饮珍真是好福气呢!”
江宿吟面色一凝,而一旁的薛饮珍一张俏脸气得涨红,连忙冲到江宿吟身边,“我有这么好的夫君,当然是我的福气,你这话什么意思?!”
聂华亭看着薛饮珍像是护食的崽子一样,不免笑出了声,看着一旁的江宿吟:“二叔,你看饮珍这么容易多心,以后你可要注意,别轻易和女子说话,要不然饮珍可是要吃醋的哦!”
薛饮珍被她戳中心事,语无伦次:“你!”
江宿吟清清嗓子,转身对薛饮珍说:“你不是说有事要忙么,先去忙吧。”
他突然的冷淡疏离吓坏了内心忐忑的薛饮珍,眼眶顿时湿润,可又不敢表现出来。
“是,那我先回去。”
薛饮珍现在压根没有心思管一旁的聂华亭,蹑手蹑脚,唯恐惹江宿吟不高兴。
江宿吟看着薛饮珍的背影,眼底带着温冷。
一转头,聂华亭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
“大嫂这么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