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视线移向冷着脸的宴芙,听我说,你冷静,我冷静,这是此刻唯一最好的办法,近期只要你没联系我,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只需要你想好,我什么都可以。
她没应。
不管是电话还是短信微信,只要你愿意见我,我就出现,只要。在她身后,他的手微微颤抖。只要你,不要不理我。
宴芙抬眸,送我回家。
好。
大包厢内有三桌圆桌,大圆桌与小圆桌。
主桌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虞夏坐在傅泽秋右边,宁果坐他左边,宴芙来得晚,进来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剩下虞夏正对面的一个位子,张璃轻声叫了声她的名字,宴芙点了点头,在张璃的示意下抽开椅子坐下。
刚落座,虞夏笑了一声,筷子尾巴轻敲桌面,她的脸有点红,这顿饭我们可是等了很久了,好不容易抠搜的傅团长愿意请大家来到这万家院,大家可别跟自己人客气,该宰就宰,可别心疼啊,不想想平常傅团长怎么压榨我们的。
女生们知趣地展示自己的情绪,跟着说说笑笑,打趣傅泽秋。
气氛活跃,笑容多了,说话的音量也比平常偏高了几分,拘谨的人也跟着放松。
虞夏有一个优点,她的适应力很强,任谁也看不出她到这个团的时间居然才几个星期,她很懂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从而达到的效果是百倍千倍万倍,出人意料的意料之中,谁不艳羡她能和领导层打好关系,谁不艳羡她的交际手腕。
人性中有了羡慕,一半的人会产生爱慕之情,另一半的人便是油然而生的比较与长期自陷的嫉妒。
这是个繁琐又自相矛盾的过程。
差不多人到齐,傅泽秋摆出派头说了几句场面话,随后服务员陆陆续续地上菜,包厢内变得很喧闹,每个人都在聊天都在说话。
再大的包厢也耐不住人多话多加二十六度的空调,宴芙觉得沉闷得很。起身推开门从走廊走到另一头的小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
宴芙。一直跟着她的虞夏站在她的身后。你能拿什么赢我呢?
她又来了。宴芙揉了揉眉心,心里忍不住想。
只好出言提醒,不要过早暴露自己的底牌。
否则出个对三你都要不起。
这顿饭吃完,结完账的傅泽秋回来看见不尽兴的他们准备转场去酒吧嗨一嗨,男生勾肩搭背,女生挽手牵手,说着玩笑话,一堆接一堆出了万家院,刚踏出门的第一步,打头阵的第一个女生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被豪车围了一圈的门口,其中一辆阿斯顿马丁车头那儿靠着许久没见的殷绪,他的身边站着三个男生和两个女生。
寒冷的冬夜,殷绪手夹着烟,低着头擦醒打火机,火芯子点燃香烟,嘴叼着烟,听着身边人谈论,他只字不语。
女生的驻足让身后的人也停下脚步,怎么了朝夕?
问完,还不等她说,目光早就按耐不住越过女生,投向招摇过市的他们。这下,前面的人都看见了殷绪,和他的一帮朋友。
话传话,传到虞夏的耳朵里,顺道也进了宴芙的耳里。
隐秘不发的喧闹,更能激起所有人的猎奇心理。
为不堵塞大门,所以人一面走一面目光皆看向那帮养尊处优、志得意满的富家子弟,终于,虞夏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殷绪,但她并没有停下脚步,反倒是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查看是否有未读消息,没有。他没有给她发过任何消息,从她腿伤那天起,他们便没了联系。
不懂他的意思,虞夏不敢过去,可身后一束束灼热的目光凌迟着她。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宴芙,她镇定自若的走下台阶,不往视觉中心瞧一眼。
这边时大时小地喧闹声还是引起了殷绪那帮人的注意,靠着余骁扬手臂的徐菱是第一个发现这边的,那边人好多呀,聚餐吗?
余骁扬听了侧头看过去。
他们的目光朝这边过来的瞬间,虞夏紧张得都忘记了呼吸,又听见徐菱说:还有那天在橄榄球场见过一面的宴小姐。
殷绪夹着烟的手一顿,烟灰落地,随即又若无其事的深吸一口,一旁的温彦初察觉到他的异常,没事吧?
他没说话只摇摇头,宴芙一直没联系他,她的平静与沉默,让最近的他一直深陷在焦躁中。
他避而不谈,温彦初不好过问,但对这个徐菱口中的宴小姐产生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从小到大放荡不羁,唯好刺激的殷绪魂不守舍、患得患失。
她的眼里蓄着笑转头看向那边,正巧,这时宴芙转身接过肖清递过来的手机,两人眼对眼实实在在打了个照面。
笑容渐渐凝固,温彦初愣了三秒。
宴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