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把蛋清打到了碗外头,吕宋羞低头说:“好。”
张乔山难得地笑了,同样有一点少年时的羞赧,说:“我去买必需品。”
“滚啊你!”吕宋笑骂。
两个人哪像三十几的成年男人,活像刚刚搞恋爱的高中生。
今日も君からもらった言葉を抱きしめている,
今天又一次将你的言语拥入心中。
私にとってそれはまるで月明かり,
因那对于我而言宛若月明之光,
二人で見上げたあの時みたいにきれい,
正如我们那天一起仰望的那般美丽。
——《月色真美》
吕宋做好三色虾仁,炒了香芋滑鸡,还有一道粉蒸萝卜丝,又拌了一大盆嫩黄瓜。一溜在餐桌上排好,张乔山的眼睛都直了,但还端着冷静的姿态,去房间里叫吕岫和夏安安开饭。
四个人在餐桌上坐好了,大快朵颐。夏安安不好意思直夸,偷偷凑到吕岫耳边说:“石头,你爸爸做菜真好吃。”吕岫回他:“好吃你就多吃点,你周末有时间还来我这儿玩好吗?”夏安安点了头。
张乔山真是珍惜得不得了,每一口都细嚼慢咽,吃着吃着眼底都有点红了。他想起来那一天偷拆吕宋妈妈寄来的快递,一个人就着腌菜吸面,房子是空荡荡的,自己的心也是空荡荡的。
他环顾餐桌,两个孩子偷偷说悄悄话,吕宋还系着围裙等厨房里的汤。夏天的菜明明一点儿也不氤氲,张乔山却觉得眼前都是热气。他赶紧把头低下去,怕被人发现。
吃完饭,一群人出去散了会儿步。小区边是一条绿化很好的小河,路灯次第亮起来,已经有人开始遛狗了。吕岫搬出了他的自行车,打算教夏安安骑车。两个人磕磕绊绊的,吕宋和张乔山袖手旁观(??????)。最后还真给吕岫教会了,两人你一段儿我一段儿骑了好一会儿。
回到家,吕宋去浴室监督两个小朋友洗澡。浴缸里接满了温水,两只光溜溜的小鸭子在戏水。
夏安安真是乖,不乱动,就守着自己这一块水域,给自己涂沐浴露和洗发水。其实吕岫平时也乖,但就故意似的去闹夏安安,把水往他脸上溅。闹了一会儿,脾气再好如夏安安也烦他,用手捧水洒回去。泼水节似的,呱呱乱叫。
吕宋咳咳一声,两个人才平静下来默默地洗自己。吕岫先洗好了,自个儿跨出来拿毛巾擦身子,擦完了把小内裤穿好,又把给夏安安买的毛巾拿在手上,等夏安安洗完出来。
等把两个宝贝送到吕岫的小床上,已经八点了。吕岫把被子拉到了夏安安的脖子下面拍了拍,转身和爸爸说晚安。吕宋今天有点儿累,但因为今天与张乔山的剖白,心里一直很激动。说了晚安,他把灯与门都关上了。
吕岫没睡意,转头和夏安安说话“安安,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我想赚很多的钱,把爸爸还有你养得胖胖的。”夏安安没回头:“好呀,以后你赚钱了一定不能忘了我。以后的事,我都还没有想过呢。”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夏安安的眼神有一点失落,吕岫当然一点也没有看见。
他给杨星城打了个电话,那边是星城故作平静的声音:“宋宋,我今天不回家啦。”吕宋没有说其他的话,只说“好。”他没有权利限制星城的交往,只希望星城这一回不再伤痕鳞鳞。
吕宋站在花洒下面,洗着洗着忽然端详起了自己的身体。它已经不像一块新鲜热乎的豆腐了,有很多岁月的沧桑磨砺,比起以前要瘦弱苍白得多。张乔山还会喜欢吗?他突然有一点儿泄气。
吕宋踱到镜子前,给了自己一个微笑:无论如何,乔山找到自己了。扶着花洒下的马克砖,吕宋剥开下午张乔山去买的润滑剂,自己摸索着做扩张。
他等张乔山进了浴室,就把两大两小几套衣服塞进了阳台的洗衣机,把内裤另外找小盆儿装起来手洗晾上了。
洗完以后他站在阳台上发了会儿呆,照例是没有蝉声和蛙声的城市夜晚,却有几颗星星亮着,一轮挺圆的月亮。让吕宋想起了德彪西的月光。有轻轻的风吹过来,吹起了阳台上晾挂的衣物,吹起了吕宋柔软的头发。
忽然自己有些湿润的手被另一只湿润的手握住了,背后靠上来一个高大的男人,鼻息喷在耳后根。
“宋宋。”张乔山说。他把嘴唇亲密地贴在了吕宋的耳朵上,色情地伸舌头舔。只来回舔了两三趟,吕宋就软成一滩水了。
吕宋在看不清月亮的之前,赶紧默默地提前和德彪西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啊,用你的钢琴曲做我们性爱的背景音乐。
又是一声急促的“宋宋”,张乔山已经得寸进尺地把手伸进吕宋的衣襟了,他摸到了一点平平的花蕊,轻轻挠了挠,它就盛开了。采花贼把吕宋倒转过来,想看那朵花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