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幺才发觉,自己对此的阴影原来如此之重。
明明精神上还未作出反应,身体便下意识抗拒着,想要将意识中残留的痛苦通过行为缓解,用干呕缓解莫名翻腾的恶心。
“对不起,别再难受了……”
意识之外有声音如是说道,轻轻柔柔,平慰着她的焦躁。
翻腾的呕意不久便过劲,可眼泪却控制不住,安慰的话语越亲和,泪水反倒涌得越凶。
“今天你的身体需要休息,我们明天就去林子里,找到满意为止,够不够?”
姚幺听见沭的妥协,他的脸离她很近很近,泪水模糊了视线,又沁着窗外透来的暖光,映得眼前的男人脸廓柔润,眼波流转。
“……好。”
明明不该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直觉而欺骗家人。
她却一面惶恐,一面欣喜着。
不论第一滴眼泪是否发自内心,一场
哭泣若隐含了目的,便掺杂了虚伪。
但不管如何,想要的结果达到了。
也许树下未曾埋葬的鸟尸已经腐烂,或被爬虫馋食分解,也许树上的鸟窝早在日晒雨淋中损毁,鸟儿也已离巢,带走她寻找残玉的线索。
这些对于现在的姚幺来说,暂且都不足挂齿。
她感到开心。
至少,她迈出了第一步。
这份激动持续到了晚上,姚幺一直想着,直到头又因此作痛,才不得不按耐心情睡去。
———
“沭哥哥,能在树上做个标记吗?”
男人挺起蛇尾,举着少女攀上树身延伸出的枝桠,让她得以见到树杈的鸟窝。
碎枝搭出的小小凹巢,放着几枚花斑的鸟蛋,虽无法给窥看的少女回应,却无端让人觉得可爱。
姚幺扭头看向下方的沭,再次提出了请求。
“标记?”
沭挑眉。
“嗯、、以后若沭哥哥没空与我一起,我想去看了,找起来,也方便些。”
况且,若能找到埋着残玉的树,能留下一个标记,她之后自己溜出来找的时候,麻烦也少许多。
不过……
姚幺忐忑的看着沭,怕他怀疑她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请求。
但不知是不是昨日的事情还没能忘怀,沭这次没有多言,听罢思考了一会儿,便伸出指甲,利落的在树干上划了道长长的痕。
“这样?”
沭扭头看向她。
“嗯嗯!谢——”
未等姚幺说完,沭忽而双臂下托,把她拉回来,轻啄张合的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