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不大合适。”元恕方才并未想这么多,听了元德的话,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颔首。
阿眸低头不想看这对儿奇葩兄弟,心里深深地忧虑起来。
这年头儿原来王妃与太子妃的竞争已经这样惨烈,不仅拼脸拼风花雪月还得拼生活技能。从前它还觉得穿成一只猫仔儿比较悲剧,如今想来,竟还是猫仔儿活得更快活些,至少不要担心年纪到了嫁不出去。
只是不知为何,它对那个明眸皓齿楚楚动人的少女怎么都喜欢不起来,明明那是一个极难得的美人,却叫它心中不肯亲近。
难道阿眸陛下难得的嫉妒了?
有些心烦地搓了搓自己的毛爪子,阿眸就在元德的怀里翻着肚皮严肃地想起来,却理不清头绪。
莫名其妙的讨厌,难道这是上辈子的仇人?!
不管如何,阿眸都觉得自己要离自己不喜欢的人远点儿,作为一只有银子有靠山可以任性的猫仔儿,阿眸抓了抓元德的手臂,叫了一声。
“我也不大喜欢她,咱们真是心有灵犀。”元德见阿眸不欢喜地抬着小脑袋往那少女的方向点了点,知它心意,也与微微颔首的元恕笑道,“难得咱们竟一条心。”
“母后不过是施恩嘉靖侯府,做给嘉靖侯看的。”元恕十分不以为然,他还是不经事的少年,喜欢玩耍更甚于喜爱美女,对那如同风景般的女孩儿也不过是寻常,此时便转头与弟弟笑道,“不是广宁王妃这正主儿有碍,她一个隔房的侄女儿能有这样的体面?鸠占鹊巢不过如此。”说罢,他远远地看着那春风得意,头上珠光点点的少女,皱眉道,“只是若母后真相中了她,也是麻烦。”
“母后性子难道你不知道?最是看得破旁人的,她这模样哪里能逃过母后的法眼。”听了元恕这话,元德便松了一口气,冷淡地说道,“嘉靖侯的荣耀,却叫她拿来炫耀,毫无愧疚羞惭,可见虚荣。这不是个好的。”
“就怕母后看中她的美色,给你或我做个侧妃,只怕就再无宁日了。”元恕突然说道。
又不是嘉靖侯嫡女,怎么可能做皇子正室!
“母后不会给咱们指侧妃。”元德微微摇头,对兄长的顾虑完全不放在心上。
皇后独宠,自然不会管儿子们的闲事,况元德本心,也不愿意有更多的女子,一则叫妻子伤心,另一则,确实也辜负了旁的女子的韶华。
阿眸竖着耳朵听着,就觉得特别地欣慰。
这就是阿眸陛下培养出的小弟呀,多么出息的少年呢?这一刻,胖猫仔儿格外有成功感,顺便偏头想了想,决定多吃两条小银鱼儿来庆祝。
如果能偷点儿酒水,那就更好了!
这二人一猫正在点评那几个女孩儿,虽燕语莺声却并未萌动,不大一会儿,就见远远地有内监过来将这几个女孩儿迎走往皇后的宫中去了,顿时寂静起来,只觉得无聊。
“母后宫里是去不得了,咱们在外头逛逛?”元德与猫仔儿一同深沉远目,语气沧桑地说道。
“母妃最近不知在做些什么,偷偷摸摸与僖常在说话儿,我瞧着,我还是不知道的好。”元恕也远目说道。
僖常在最近跑来寻沈妃十分频繁,她本是个极美貌的模样,艳绝六宫,却从不得宠,哪里还忍得住呢?沈妃到底服侍皇帝十几年,又老实,自然是叫她看中想来做个军师。
只是不知这军师是不是要命呢。
元恕心知沈妃怨恨太后撺掇二公主的野心,因此要坑她这两个外甥女儿,却也不怕日后沈妃暴露,毕竟还有他这个儿子,此时便淡淡地说道,“给她们几分脸面,真打量我们好欺?!”
太后经营朝中数十年,确实势大,不是根基不稳的皇帝能抗衡,然而新君登基也有一年,太后与承恩公府的影响力锐减,哪里还是刚登基的情势呢?叫大皇子说,逼急了他,索性送太后娘娘上路,只与外头说病没,又能如何?
狠得下心,自然做得成事!
只是到底兹事体大,不是逼急眼,元恕寻常也不会走到这份儿上,此时看着清凌凌的湖水透着清凉,只将心中的郁闷吐出来,与元德笑道,“罢了,不必提这些,烦得很!”
“大哥说的是。”元德也将这些丢在一旁,见阿眸四处乱看,早就百无聊赖的模样,急忙握了握它的小爪子问道,“咱们给囡囡找点儿乐子?”
一提这个,蔫搭搭的毛耳朵陡然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