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堂兄冲着他屁股一脚踹了过去:&ldo;你看你哥这身板能欺负得动人家吗?滚滚滚。&rdo;
他手臂张开,做了个请的姿势,彬彬有礼道:&ldo;二位借一步说话。&rdo;
林赵二人直觉他似乎有些别的话要讲,点了点头,走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远处的交谈声没办法传过来,这里说的话自然也不会有人听见。
姜毅堂兄微微一笑,说:&ldo;二位小姐,想必不是天宿人吧?&rdo;
林笺抿着嘴唇,不说话,赵清阁一脸不动声色:&ldo;此话怎讲?&rdo;
&ldo;数年以前,我曾经见过一个和你们很像的人,个头高挑,身手奇好,我们还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天宿人的寿命平均只有三十年,我遇到她的那年才十二岁,她自称二十岁,但是十年后,我长成了青年模样,再见她还是原先的样子。永远不会改变的容颜,她让我联想起了我们国家的孤星,我问过她是不是孤星,她一脸坦然地否认了,后来我问她是不是天宿人,她也很干脆地否认了,只叫我不要告诉别人。&rdo;
赵清阁神色微微一动,似乎猜到了什么:&ldo;她是不是……&rdo;
姜毅堂兄心照不宣地笑道:&ldo;她说她有一个妻子,姓赵,长得比她还要好看,五官很英气,如果我有朝一日见到她,请帮她带一句话。&rdo;
赵清阁喉头微哽:&ldo;是什么?&rdo;
&ldo;她很想你,请你快去找她,都城有一家银仙客栈,最大最豪华的那个,每年的七月到九月,她都会在那里等你。&rdo;
姜毅堂兄屈起手指放进口中,发出一声哨响,他的坐骑健步跑了过来,鼻腔里喷出一股热气,姜毅堂兄把缰绳塞到她手里:&ldo;褡裢里有足够的水和干粮,还有一份手绘地图,出了这片林子,沿着官道一路往前,不出十天,就可以赶到都城了。现在是八月中旬,她还没走,来得及的。&rdo;
赵清阁低声飞快地说了一句&ldo;多谢&rdo;,翻身上了马,一夹马腹,马儿吃痛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林笺站在马下:&ldo;喂,还有我呢!&rdo;
一根马鞭从前方飞过来,一把卷起了她的腰,疾驰而去。
薄珏表示:老婆我现在陷入了一点点小麻烦当中qaq回来不能好好谈情说爱了qaq
第193章反猎
赵清阁一只手拉着缰绳,顺便环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狂甩马鞭,在树林里穿梭如风。林笺感觉整个人飞了起来,一会上一会下,快颠晕过去了,但是她愣是咬紧牙,一个字没吭。
人家骑马的都没说什么,她还能说自己吃不消让对方慢一点吗?听姜毅堂兄的话,好像薄珏到这里起码也有十年了,十年没见到赵清阁,估计是要发疯的。她要是因为身体受不了耽搁了路程,薄珏不把她撕了,她自己也过意不去。
但是好景不长,人吃得消,马吃不消,连续奔波了一天两夜后,马儿倒在了地上,白色的呼气不断地从粗大的鼻孔里喷出来,长着长睫毛的眼睛也慢慢地合上了。
赵清阁把它扛到了水边,割了几把青糙喂它吃,又做了个简易的水槽供它饮水,就地休息。
林笺抖着两条发软的腿缓缓地坐在地上,然后往后一倒,和马一个造型,一动也不想动,腰疼背疼腿疼哪哪儿都疼,一直在颠簸还不觉得,一旦停下来,这滋味,还不如不休息,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人说宁愿死在奔跑的路上了。
赵清阁有点过意不去,自发地过来帮她按摩肩背。
&ldo;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rdo;林笺挣扎着在地上扭动,避开了她的手,&ldo;你也休息一下吧,晚点还要继续赶路呢。&rdo;
&ldo;不用,等马恢复精神,咱们去前面的城镇休息一晚上。&rdo;
&ldo;一晚上?!&rdo;林笺高兴得差点从地上蹦起来,天知道她有多想念床的滋味,晒过太阳的被褥,灌了荞麦的枕头,不用担心睡到一半就要被上上下下的颠醒。
&ldo;我们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已经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不用那么赶。&rdo;
当晚,二人在罗绮镇落脚,顾名思义,这是个以出产丝织布帛闻名的小镇,赵清阁把马儿交给小二,好生带下去喂糙料休息,自己和林笺各开了一间房,林笺困惨了,进房倒头就睡。赵清阁去马厩看马的时候,又发现了薄珏留下的笔刻,这次是刻在马厩的围栏上的,没写字,只画了一幅小小的图。
是一幅简陋的工笔画,浅浅地勾勒出来一个女人的轮廓,穿着笔挺的制服,腿画得很长,且直,腰上特意挂了把匕首,独独没有画脸,在本该画眉的地方有一道很浅的痕迹,最后还是没有落笔。
是她不记得自己的长相了吗?
赵清阁忽然想道。
她从贴身的衣服里抽出匕首,本意是在那个小人旁边再添一个人的,成双成对,刚划了一刀就觉得自己的画风可能略微清奇,果断地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改在薄珏画好的那幅画里添了几个代表五官的横竖和圈圈。
眼睛、嘴巴、鼻子四个圈,眉毛两道横,她用终端拍了下来,颇为满意地欣赏了片刻,存进了一个单独的相册里。
在路上,这个词无疑是焦急而令人期待的。
林笺在房里睡得哈喇子直流,她在马厩对着一幅被改得四不像的画笑得安静而温柔。
同一个月亮,照着不同的人,此时薄珏正翘个二郎腿听着钉子带回来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