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苦涩。
不知不觉眸中也含了泪水。
她还年轻,这世间许多精彩未曾经历,她刚刚有了最好的朋友,还未来得及与她共同成长,也不能看着她嫁人生子。
好遗憾啊。
萧惠群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重。
渐渐的思绪便不清楚了。
柴绍只觉得反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忽地松开,他不觉一惊,忙起身快速抽离,将床前的位置让出来:“快,大夫。”
别问朕为什么这么紧张?朕可不想还没出萧家大门呢便听到了萧惠群离世的消息。
柴绍捂着蠢后退。
顺便将翡翠给拉扯到身边。
待整个房间都陷入混乱后,柴绍小声交代翡翠:“待出去后,你家姑娘若问起来,你便说萧姑娘的身体无碍。”
都这个样子了还叫无碍?
翡翠本不解,然在接触到柴绍的眸光后,她电光火石便猜出了他的意图。
于是,她点了点头。
对她来说,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如姑娘重要,所以只要对姑娘有益处,别说是善意的谎言,便是放火杀人她也敢做。
张大夫将最后一根银针自萧惠群心间拔出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他擦了擦满头的汗水,脚底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再一次救过来了,可下次呢,下下次呢?
无论是施针还是所开的方子,都是治标不治本,看萧惠群的脉象,她的整个身体机能都在严重的退化。
但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时她的脉搏强劲有力,脸色也红润许多,他那个时候虽觉奇怪,却也欣喜于她的变化。
还曾想着有生之年他定能将这小丫头给看好。
然而短短时间之内,她的身体竟然衰败的如此厉害。
下次若在发病,怕是要真的不行了。
张大夫摇摇头,脸上满满的全是惋惜。
云烟和云雾等丫头轻手轻脚的给萧惠群盖上被子,回首却看到沈家姑娘捂着脸出去了。
二女眼眶红肿,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底看到了绝望。
所有人都认定了她们姑娘会死吗?
即便是那位总是笑意盈盈的沈姑娘?
若姑娘去了,她们该怎么办啊?
一楼花厅内,周姨娘嗑着瓜子,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真是的,生个病而已,搞得这么兴师动众,有意思吗?
又不是没有病过。
小时候那么多次闯鬼门关,不也都闯过来了。
大惊小怪。
她嘀咕的声音虽不大,但依然准确无误的传入了顺风耳柴绍的耳中。
他走下最后一阶楼梯,凝眉朝着华厅看去,便看到一个长相俗艳打扮富贵的中年妇女。
萧惠群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