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铮犹豫了一下,张开了嘴,任由白月浅喂药。
“叔叔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对你温柔点的。”
闻铮躺在床上,闭眼假寐,懒懒的道,“明天让见月给你量几身衣服,以后不许穿重样的。”
“嗯。叔叔,我……”
“闭嘴,安静睡觉。”
白月浅只好乖乖的躺回到自己的小榻上,看着窗外的弯月,慢慢的入睡。
难得好眠,她醒来的时候,闻铮已经不见了。见香给她准备了吃的,刚吃完,见月便已经拿着尺寸过来。
“夫人,公子吩咐奴婢为夫人做衣服。尺寸量好了,下面是京城最流行的布料,夫人可有喜好。”
经过了一次教训,见香见月已经改口叫白月浅夫人,行事也更加周到体贴。对于白月浅来说,什么称呼都无所谓,她已经回不去了,反正都要这样稀里糊涂过一辈子的。
她看着一堆花红柳绿的布料无所谓的说,“颜色素净些,款式随你们。”
话音刚落,便有下人通传,闻夫人前来请安。
白月浅目光一凌,这女人过来干嘛。莫不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不过,真当她如今还会心如死灰的等死吗?前世她爹能洗清冤屈,说明这事着实有蹊跷,所以她要好好活着,不管怎样都要救出她爹的。
“不见。”白月浅冷冷道。
“我可以是给叔母请安的。叔母怎能拒之门外呢。”秦雪娇的声音由远而近,她竟是带着人直接一路闯了进来。
听到秦雪娇这厚颜无耻的话,白月浅气结道,“笑话,我不想听到狗叫,还不能让狗不进来?”
“你!贱人你说谁是狗?”秦雪娇怒指。
白月浅轻笑,“门外有狗啊,难道侄媳妇听不到?刚刚还叫了一声呢。”
被暗指是狗,秦雪娇冷哼,“白小姐好教养,传出去,怕是要让白老将军在狱中再风光一把了。”
提到父亲,白月浅嗤笑一声,站起来看着秦雪娇,颇有居高临下的味道,再无一丝忍气吞声,“闻夫人更是好教养,称自己叔母为贱人,传出去你们国公府嫡女的身份,怕也是要更上一层楼呢。”
秦雪娇咬牙,“你!”然而她你了半天,竟也无法反驳。是她亲手把白月浅送给了闻铮,偏生闻铮竟然真的醒了过来,白月浅便是她正正经经的叔母了,硬生生成了她的长辈。
白月浅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侄媳妇不是说好来请安的吗,那就敬茶吧。以后晨昏定省,切莫再忘了。”
身边丫鬟再三提醒秦雪娇,她就只狠狠地瞪着白月浅,丝毫不准备妥协。
直到门外另一个声音传来,“听说闻夫人来了,老奴特意前来拜见。”
来人是闻铮的奶嬷嬷,曾经还是先皇的奶嬷嬷,先皇临去时,闻铮还小,先皇便将自己的奶嬷嬷赐给了闻铮,也是对闻铮独一份的宠爱了。
见到李嬷嬷,秦雪娇气势便弱了一节,她捡起世家贵女的虚伪一套,恭敬有礼的称呼,“嬷嬷好。”
李嬷嬷在宫中关系网复杂,她在闻铮昏迷中还多番讨好,想让李嬷嬷归顺于她,可惜无果。所以她现在还是存着心思的。
李嬷嬷对秦雪娇微微颔首一下,继而便满脸慈爱的站到白月浅身侧,规矩的行了个礼,然后道,“老夫人身体可好?嬷嬷煨了一个乌鸡汤,晚会儿给老夫人送来补补。”
白月浅却是不明所以,但是对这个嬷嬷也是有些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她应声道,“谢过嬷嬷了。”
那亲热劲又是狠狠地给了秦雪娇一巴掌。她费尽心思讨好的老嬷嬷对她不屑一顾,却对白月浅毕恭毕敬。秦雪娇怒火攻心却又不敢放肆。她紧紧得绞着手中的丝帕,慢慢的恢复平静。
“既然叔母今日有事,我就先退下了。”秦雪娇勉强挤出笑意。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吵架就吵架,吵不过就要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白月浅也是端起笑意盈盈,“别介啊,我一点都不忙的。侄媳妇不是说来敬茶的,茶都没敬呢,怎得就要走了。”
秦雪娇笑意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她看了眼李嬷嬷,又看了一眼白月浅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最终,她按下一口气,不管能不能收了李嬷嬷,她今天都不能从李嬷嬷这里传出她不恪守孝道的消息。?月?亮?独?家?
秦雪娇接过丫鬟手里的茶盏,咬牙切齿的跪下行礼,“叔母喝茶。”
白月浅用手接的时候,茶盏滚烫的茶水就要扑向白月浅。刁钻的方向就算被看到,也会被认为是白月浅故意为难她,所以将茶盏推倒。
只是白月浅是谁。虽然不懂内宅斗争,但是她也不是个笨人,更是从小习武长大的。她一个侧身就转到了一旁,还不动声色的勾的秦雪娇一头栽到了地上碎了的茶盏上,眨眼睛额头就破了,鲜血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