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入狱的时候,将军府就已经被掏空了。白九去密室收拾画像和几个孩子小时候的玩物时,又看到了一封信,闻铮写的,说是密室里的东西也跟他们在三天前一起启程了。
白九暗骂一句“狗东西!老兔崽子!”,却将还在睡梦中的三兄弟一个个踹醒了,一古脑塞进马车里,寒昼驾驶着马车慢悠悠的也上路了。
将军府和闻府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人们议论了几天,也就没了兴致。这事自然也是跟小皇上交代过得,朝臣反对也没用,人都走了,谁敢去追。
说是带白月浅去一个草原,可是长途跋涉两个月,他们来的地方靠山有水,越过那座山才是草原。可以说是山清水秀,草原变成了后花园。
城门上高高的挂着三个字“浅铮城”,本想嫌弃一下这名字又丑又难听,可是想到这名字是俩人名字组成的,她虚伪的夸了句:“这座城名字挺好听的。”
闻铮抱着她下了马车,牵着她的手步入城中。城里的人有些边疆的热情狂放,未婚女子也可以在外面抛头露面甚至做生意,可谓民风淳朴,每个人都自在开心,像白月浅梦中的地方。
其实这就是闻铮专门给她建造的城池,他曾经想过,如果她喜欢他,就把她带到这里给她一生快活,予她平安喜乐绵长。如果她不喜欢他,那我就将你放在城主府,让他一辈子只能看到他一个男人,如果她至死都不爱他,那他无所谓,反正他也不会喝孟婆汤的,他们还有下辈子。
这是他闻铮第一次这么偏执的喜欢一个人,想要给予她全部,给她所有想要的。
还好她也是喜欢他的。
想到这儿,他愉悦的笑了起来,还兴奋的抱着她在城门处转了个圈,白月浅也笑出一串银铃。转着转着,白月浅突然捂嘴干呕起来,闻铮赶紧放下她,问道:“夫人怎么了。”
胃里又一阵翻涌,白月浅扶着他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这一路颠簸,闻铮以为白月浅是过度劳累吃不消,便抱着人上了马车,让白月浅在他怀中小憩。
到府门口,怀里的人早就睡着了。只是睡得并不安稳,双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嘴唇泛白,还没安全感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就像只小奶猫。
他心疼的不得了,连忙吩咐人准备饭食,还叫了随行的御医。
御医以为出了大事,提了药箱一路跑过来,细细诊了半天脉,反复确认。闻铮见御医纠结不定还以为病情严重,下意识释放起低气压,御医又确诊一遍,擦了擦额头的汗道:“恭喜闲王,王妃这是有喜了。”
方才只是因为王妃脉象浅,他不敢乱报,所以才多诊断了几次。
听到这话,刚刚还浑身嗖嗖嗖放冷气的闻铮,傻了。路上两个月,他觉得路途劳累,几乎没怎么碰过自己的小媳妇。这就有了?
御医见闻铮脸色好转,才又道:“只是王妃一路劳累,脉象虚弱,所以需要静养。”
说完沉默一下又提醒道:“前三个月,禁房事。”说完就低着头,生怕被臭骂一顿。可是王妃确实舟车劳顿,若王爷一个放纵,孩子出了事,问题就更大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提醒一番。
还好闻铮这会儿重点不在此,他追问道:“那王妃可有问题。”
“王妃只需要修养就好,不需要吃药,也要切勿大补,稍后我会开个忌事单子,注意一下便好。”
御医走后半晌,闻铮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握着小夫人的手,自己的手却在颤。想去摸摸她的肚子,又怕自己力气太大,把人伤着了。
白月浅醒的时候,闻铮已经趴在她的床头睡着了。她一动弹,他就醒了,问道:“醒了,还困吗。渴了没,有热水。饿了没,厨房一直热着饭呢,想吃啥现做也可以。”
白月浅揉揉眼,眼前的人没被换了吧。
她道:“闻铮。”
闻铮坐起来:“我在。”
她下结论:“你病了?”
闻铮:“……”不,是你怀了。
得知自己怀孕了以后,白月浅也是下意识摸摸肚子,她还以为最近肚子大了,是她路上天天吃吃睡睡所以长肉了呢。
桌上摆了平日里她最喜欢吃的肘子还有肉肉,她刚靠近,竟然吐了起来,吐到所有东西都吐完,还开始吐起了酸水。心疼的闻铮抱着她跟哄小孩一样摇了半天。
“娇娇,别吐了,你到底想吃啥。”闻铮发愁的问。
白月浅想了半天,“酸黄瓜,醋花生,油泼辣子酸汤面,酸辣萝卜干。越酸越辣越好。”
再上来的一桌子,红艳艳一片,还冒着冲天的酸味,她却吃的开怀,可为难了闻铮一个清淡口的人跟着吃的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