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瞧他不像是个好人。”喜鹊仔仔细细打量着男人,并不想出手相救。
不救良心上过不去,救了又怕招惹祸端,商蔺姜在犹豫,犹豫到后面她还是选择了后者:“先救活他,反正他伤势严重,就算是恶人,一时半会儿也做不了什么事。”
男人的伤势近乎残废了,脚上的伤有挤出微能见骨,这般严重,将息个半年也不一定能行动自由。
商蔺姜执意要救人,喜鹊只能听从。
二人将地上的男人扶起来,半拖着他走了几步路。
不一会儿,不远处有人唤着“夫人”二字朝着她们走来。
是一同上山采药的师父。
喜鹊扯了嗓子回应:“师父,我们在这儿呢。”
听到了回应,师父们循着声音很快找了过来。
方才师父们采完药准备下山时发现商蔺姜不见了踪影,慌忙去寻,寻了半刻,好在她们安然无恙。
对佛家人来说见死不救是大忌,师父们见商蔺姜救了个不知名不知身份的人,个个在胸口立起一掌,口中念着阿尼陀佛。
回到红螺寺里以后,商蔺姜夜里睡的极其不安稳,在山上嗅到的那股怪味让她频发噩梦,频频欲吐,胃口大减,脸上的肉脱了一层又一层。
喜鹊见了既担忧又难过:“夫人是不是病了?”
“身子好的很。”商蔺姜摁着眉间说道,“就是那股味道,让我不舒服,这都过了好几日了,那味道总是能闻到,怪瘆人的,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那股味道不是救回来的男人身上发出的,而是另一个人身上发出来的,准确的说是个死了有一段时候的人了。
便就是说在采药的那处地方,或许死了一个人,喜鹊不敢说实话,说了商蔺姜怕是要害怕得夜不能寐了。
她掐了一下指头,算一算还有几日才能回建昌:“还有四日都台就来了,夫人要是心里不舒坦,要不写封信给都台?”
“提前回府,我的日子过得也不快活。”商蔺姜宁愿在红螺寺里难受,也不愿回府和王有仪打交道的。
如果不是那股味道,其实在这里日子过得颇自由。
“唉,早知听你的话咯。”商蔺姜颓废极了,双手一伸,趴到书案上,将头埋进成堆堆书中,“不去采药就不会闻到那股奇怪的味了……”
喜鹊见不惯没有一丝生气的商蔺姜,自责不已,泪眼汪汪道:“都是喜鹊不好,让夫人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