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玥听到慕飘羽这句问话,恍然惊觉刚才自己竟然说了怎样的一番话,原来从何时起,她竟然不知不觉已经爱上他了也不自知。&ldo;是,我爱他。&rdo;一直以来的介怀忽然消逝不见,有的只有浮华过后的平静,她直到此时此刻才肯如此大方的承认。慕飘羽握着她手的力气一分一分的消逝,到最后悄然松开,目光中一片殇然。感受到手中的余温消逝,夏澜玥未做他想,径自拉开门便大步离去。慕飘羽没有追出去,只是站在门边,望着她的身影一步一步远去,直到风雪将她的身影淹没消失不见,他仍旧没有收回视线。☆、半生戎马,只为卿(5)出了将军府,秋碧立刻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赶忙迎了上去,满心的焦急看着面色难看的夏澜玥。其实光瞧她的脸色便已能猜到几分,可是她仍旧不死心的问:&ldo;娘娘,慕将军他怎么说?&rdo;夏澜玥没有答他,只是硬声道:&ldo;回宫吧。&rdo;秋碧听到这里,已然得到了答案,其实来将军府之前她便猜到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所以便也不会太过于失望。上了马车,夏澜玥便再也一声不吭,只是感受着马车的颠簸,神色木然。她来将军府之前,是抱有希望的,她想到了所有逼慕飘羽的手段,包括把已死去的父亲都搬了出来。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齿,可到如今为了夙宸,她可以用尽所能做的一切手段。但当她真正了解到慕飘羽竟有野心要这魏国江山时,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再可耻,只是可笑。现在没有了希望,她的心似乎比来时平静了许多,如今夏澜玥能做的只是陪在夙宸身边,与他共同面对这一切,即便是宫破,她也无所畏惧。所有的仇与恨早已不重要,她现在只想真真正正的做一个妻子。只是遗憾,夙宸这些年所经营的江山就这样葬送。也不知马车走了多久,忽闻外边传来一阵阵马蹄声,由远至近,在这清冷的街道上异常清晰。&ldo;娘娘!&rdo;坐在马车外的秋碧惊呼一声,随即便感觉到马车立刻停了下来。马车的帘幕被揭开,她的视线朝外看了去,正见一匹白马闯入眼中,而马上坐着的人不是慕飘羽又是谁。她诧异的步出马车望着马上的人,看他胸口起伏,喘息声声,可见一路疾奔而来。&ldo;慕将军?&rdo;夏澜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此时的慕飘羽坐在马上,雪花已覆了他满身,却浑然未觉,只是那么深深的凝视着他,眼中依稀是那么冷淡如霜,唯有嘴角的无奈与妥协泄露了他此时的心境。只见他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朝夏澜玥丢了过去,金色的腰牌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最后稳稳当当地被夏澜玥接住。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腰牌,并非一块普通的腰牌,上面刻了慕字,她隐约猜到了这是什么。&ldo;可以调动慕家军的虎符,见虎符如见我,今后便交由你调遣。&rdo;慕飘羽的字字句句在北风呼啸中显得那么清晰入耳。夏澜玥紧紧捏着手中的虎符,愣愣地看着马上的慕飘羽,此时他的表情丝毫不像是在说笑。而秋碧看到这一幕,满脸的欣喜。&ldo;你真的甘心?&rdo;夏澜玥捏着虎符的手隐隐颤抖着,她比谁都明白,自己手中握着的是多么重要的东西。而慕飘羽将虎符交给了她,便意味着他要放弃争夺魏国的皇位的机会。慕飘羽浅浅一笑,在风雪中显得那么俊朗洒脱。&ldo;半生戎马,只为卿。&rdo;说完,他便扬鞭狠狠抽了一下身下的骏马,在一声&ldo;驾&rdo;中,慕飘羽已头也不回的踏雪而去。夏澜玥跳下马车,疾步想要追上去,可才追了数步,慕飘羽的身影早已远去,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她伫立在风雪中,雪花拍打在脸颊,生生的疼痛。垂首看着手中的虎符,低声道:&ldo;谢谢。&rdo;☆、掌中血,夙锦之死(1)此时已近子时,可整个皇宫却依旧灯火通明,所有的将士都严阵以待各个宫门,守卫严密,只要有任何风吹糙动便会整装待发。所有将士都明白,现在夙锦已攻下都城,下一步必然是夺宫。&ldo;皇上,该喝药了。&rdo;一名宫人端着刚熬好还冒着热气的药汁小心翼翼地走入殿内,此时的夙宸身着寝衣,披着一件黑色龙纹袄子,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安公公一直候在玄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