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阮绵绵时不时海豹拍手,积极捧场,夸张地表情和动作让王清月觉得自己是那街上耍猴卖艺的。
长剑收鞘,王清月坐在美人靠上,接过阮绵绵殷勤递来的茶水很是无奈:“收一收你飞出去的五官,问你个正经事儿。”
“你说。”阮绵绵斜坐在王清月脚边的地毯上,双手和脑袋尽数搭在人家膝头,慵懒又依赖的模样属实不顾忌分毫仪态。
“我参加科举选拔是有所图谋,你这些年跟着勤学苦读是和我有一样的打算吗?”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阮绵绵漫不经心地回问,“这是操心云岫哥哥的亲事?”
“是也不是。我觉得你对当下的婚姻法适应良好,似乎不在意以后多娶几位。”
“嗯。”阮绵绵把玩着袖子上的流苏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回应,也不知是认同还是表明自己在听。
“但你平时又不是勤快人,没有所求的话肯定不会劳心费力去考试,我想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么。”
阮绵绵当场就笑了:“你现在说我懒这么迂回的吗?”
“我的月月诶,懒不代表傻呀!主动选择和被动接受差别大了去了,我考试虽然不像你一样一开始就有明确的目标,但是能让自己未来多一条可选择的路,这个试就不算白考。”
“咱们以前千军万马闯高考那个独木桥的时候,不也是奔着未来能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去的吗?以前想着在就业或创业时比别人占优势,现在也是一样的道理。”
阮绵绵难得正经和王清月聊这些东西,但每次正经起来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封建社会的科考和鲤鱼跃龙门差不多,我就是傻子也知道该试着跳一跳。至于最后的好处,我想要就要,不想要还能扔。”
从未拥有和得到之后选择扔掉看似殊途同归,本质却大相径庭。
王清月从果盘拿了个剥好的橘子给她,附和道:“有道理。你这意思是会尽最大努力一路考下去了?”
“当然!”
“那你是不是该认真点儿,别把你大学时的破毛病带到这上面?明明有能力,偏偏喜欢差不多,你当年高考要是也有‘差不多’的心态,未必能考得上A大,而且你考公的时候我也没见你考个差不多。”
“那能一样吗?”考公不拔尖怎么上得了岸哟!
不过高考和科举倒是相差不多。
阮绵绵撇撇嘴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据理力争,只说:“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行,你有数。再有数也别忘了偶尔给自己紧紧松散的发条,不然有零件悄摸锈了你都不知道。”
“你脑子才生锈呢!”阮绵绵不服气地回怼。
王清月对此十分大度,伸手从她脑袋上开始往下抚了抚,状似撸猫,边撸边感叹:“之前我去姑苏时总觉得有哪里违和,今日提起科考做官我才反应过来。这个时代和咱们历史上生产力落后的那些王朝不一样,街道上少有乞讨者,想必农民种地顾一家的温饱还是没问题的。”
提起民生阮绵绵来了兴致,毕竟专业和以前也算是对口了。
“何止啊,你就没发现咱们现在能吃到的食物种类也特别多吗?前两年沿江地区暴雨,江水上涨冲垮堤坝,百姓流离失所,我以为凭借此时的生产力那些人要遭大难。谁知洛京国库都没开,距离最近的几座府城出人出钱出粮,愣是用最快的速度解了水灾受难百姓的困境。”
提到此事阮绵绵十分感慨:“说实话,我很佩服他们,甚至我一度怀疑这个时代有杂交水稻,不然府库存粮不至于丰裕到这种程度。”
对此王清月憋了许久才吐出四个字——“不愧是你!”
能在异世还及时关注民生,王清月终于信了阮绵绵考公前说的那句“我要做铺就祖国光明前路的一块砖”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