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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ldo;你们应该也能感受到他所承认的那种令人无法忍受的行为，以及他那种自觉荣耀地把自己当成一个可以裁决自己同胞生死的审判者的态度，这其中所表现出的狂妄自大，颇具精神病的特征。但是法律对于精神病的定义是有严格要求的，很显然，被告彻底了解自己在做什么，意图是什么，而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ldo;因此，同样地，你们必须保持自己的观点，而不受他那种令人作呕的态度的影响‐‐任何人都能感觉到那种令人作呕的态度‐‐因此而影响到判决。如果你们觉得对于案子本身，被告罪名不成立，那么你们的责任就是判决无罪。不要考虑他对于人性的漠视，也不要被他冷血的诡计所刺激。被告曾一度沉迷于策划这种既没有意义，又相当愚蠢的谋杀，旨在夺去无辜者的性命。这些我们都通过证词得知了。因此你们在判决的时候必须自己考虑清楚，他的这种自感乐在其中的对话，是纯粹想对朋友们进行炫耀，还是真的有某种更为深层的邪恶意图在里面。

&ldo;不过，就像我提到的那样，尽管他认为自己拥有某种扭曲的不正当的权利，而这可能会导致你们对他产生邪恶而不负责任的看法，当然这一看法是合情合理的。但你们的判决最好不要受到这些因素的影响，同样，也不应该受到已经有人因此案被判死刑的影响，而只是根据呈堂的证据‐‐也只有这些证据‐‐来对此案作出判决。&rdo;

接着，法官大人总结了一些与蓄意杀人和过失杀人相关的很有启发性的评论，并说明了作出这些判决的必要条件，然后就让陪审团离席讨论，准备作出判决。

陶德杭特先生差点就无法克制住自己了。

&ldo;那个老笨蛋为什么说我令人作呕?&rdo;还没离开被告席，他就爆发了，&ldo;他当众掏耳朵的时候，我都还没说他令人作呕。我从来没听过这样毫无理由的装模作样的言论。&rdo;

&ldo;哦，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rdo;欧内斯特爵士轻松地回答，&ldo;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这样的。&rdo;

&ldo;他们是该好好关心自己的本职工作了，不要四处嚼舌根，&rdo;陶德杭特先生暴怒了起来，&ldo;憎恨，鄙视!我在自我批评的时候，也不会用上这么糟糕的词语，他居然这么看待我!我真的那么糟糕吗?&rdo;他凶恶地望着区特威克先生，责问道。

&ldo;不，不，&rdo;区特威克先生表示了反对，&ldo;一点都不。呃‐‐恰恰相反。如果真的要说的话。&rdo;

&ldo;如果真的要说的话?那我肯定很了不起吧，是不是?&rdo;

&ldo;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rdo;区特威克先生急忙表示同意，&ldo;就像我说的，恰恰相反。&rdo;

&ldo;我怎么可能会是个既理智又愚蠢的人‐‐在一件事情上既负责任又不负责任?&rdo;陶德杭特先生的火还没有降下去，&ldo;嗯?告诉我。为了其他人的幸福和快乐，应该除去一些讨厌的家伙，这需要妄自尊大才能看得出来吗?该死!我这辈子从来没听过这种胡诌八扯。&rdo;

&ldo;好了，好了。&rdo;欧内斯特爵士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陶德杭特先生看起来是越发的激动了。他低声地对区特威克先生补充了一句：&ldo;那个该死的医生在哪儿?&rdo;

幸运的是，在陶德杭特先生大爆发之前，医生及时地出现了。他把病人带走，隔离了起来，并抚慰了病人的情绪。

不过对于陶德杭特先生来说，这也是件好事。整整两小时，他一直都在发脾气，这样的话，他也不会在陪审团躲起来讨论审判结果的时候，心里一直紧张不安了，这样压力也会小很多。

陪审团离席了两小时四十分钟。不久，法庭官员便带来了他们已经回到法庭的消息。

&ldo;现在，听着，陶德杭特，&rdo;医生忧虑地说，&ldo;接下来的两分钟，你会承受相当可怕的压力。你必须用双手扶好自己，稳住。&rdo;

&ldo;我没问题的。&rdo;陶德杭特先生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ldo;就当你是在做梦，或者重复念几句诗词，&rdo;医生给他出主意，&ldo;准备好接受任何审判结果。别让自己被震惊到。你确定现在不需要我帮你来一针吗?&rdo;医生已经拿出了注射器，好让病人的反应变慢，并减缓心脏的跳动频率。

&ldo;不，&rdo;陶德杭特先生走在最前面，吼道，&ldo;已经结束了。判决已经出来了，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做了，如果运气好，结果是有罪，那我早死早超生。你也不想看到我被执行绞刑吧，是不是?&rdo;

&ldo;好的，好的，你自己决定吧，&rdo;医生回去了，&ldo;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幸运的一方。&rdo;陶德杭特先生咆哮了一句。

法庭上，所有旁观者的目光都集中在陶德杭特先生和陪审团的身上。而就像通常情况一样，更多人注视着陪审团成员。陶德杭特先生自己也是非常不安地望着他们。而就跟通常情况一样，他们严肃的表情可以被解释为各种原因。

陶德杭特先生屏住呼吸，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胸口，仿佛要在判决揭晓之前，把心脏按住。他根本不需要假装自己身处梦境，现在他感觉自己就在梦中。整个场景看起来都很虚幻，特别是他亲身参与的那部分。这真是他自己吗?在刑事法庭之上，听候对自己命运攸关的审判。这些人即将宣读的判决，真的是针对自己的吗?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