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况且,尚书大人年纪大了,在这乡里休养,自然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这也是为何他身边人可以横行霸道的原因。”苏度的话让知府笑了笑:“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只是,那可是……”
“大人,只要证据确凿,尚书大人也不能再袒护他们。”知府听到这话,不由摇头:“毕竟,你和我不一样。”
“都是一样的。”苏度晓得知府为什么这样说,但苏度也只能说这么一句,知府又笑了笑:“既然如此,这事儿,也就交给你了。”
“想来,犯人的供词,很快就会拿来了。”苏度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起身告辞,知府看着苏度离开,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毕竟苏度是南阳侯府出来的人,有所依仗。
王管事被抓来衙门,关进牢里,并不放在心上,毕竟很快自己的主人就会前来救自己出去,因此王管事进了牢里,只是闭目养神。
周大哥带着人来到牢里,看到的就是这样,周大哥不由笑了笑:“王管家,许多日子不见了。”
对这些衙门里的人,王管事也是熟悉的,不过王管事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听到周大哥的问候,王管事懒洋洋地回答:“是啊,许多日子不见了,没想到还会在这见到你。”
“我们大人说了,这供词,还要仔细问问您才是。”周大哥说着打开门上的锁走了进来,王管事笑了
:“新鲜,真是新鲜,竟然有人敢这样对我了。”
“国法最大,王管家,若不想皮肉吃苦,那也就好好地说。”说着周大哥转动着手上的鞭子,王管事看到那鞭子,眉不由微微一皱:“你我二人,交往也有多年了,这会儿,你真要拿出这样手段对待我?”
“王管事,我们这样的底下人,哪里能和您交往呢?”周大哥的话是句句带刺,王管事晓得今日不能善了了,于是神色也变了:“我虽然是条狗,但我的主人,你们是晓得的。”
“尚书大人说,秉公处理。”周大哥只说了这么一句,王管事的神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接着王管事就高声道:“你这贼,说得定是假的,我服侍尚书大人五十来年了,尚书大人定会救我。”
“我可不管尚书大人会不会来救你。”说着周大哥一鞭子就甩在地上,那重重的一声让王管事的神色变得很难看,周大哥看着王管事的神色:“若再不说,那皮肉难免要吃苦了。”
这鞭子王管事是熟悉的,毕竟王管事手拿鞭子,鞭打过不少的人,但打在自己身上,王管事就不想了。
“说吧。”周大哥把手中的鞭子折了下,王管事的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说出来。看来,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周大哥一鞭子打在王管事肩上,这一鞭用的力量并没那么大,王管事嗷地一声叫出来,周大哥轻声道:“王管家,还不
肯说吗?”
王管事强忍住了,高声道:“我又没有犯……”
“有人证,至于物证,你真以为把刀子丢进河里就寻不到了吗?”周大哥眼眨都不眨地看着王管事,王管事还要嘴硬,一鞭子又打在他背上,这次这鞭子的力量用得很大,王管事差点昏了过去。
周大哥看着王管事,把鞭子丢给一边的衙役:“继续打,打昏了,就泼醒了继续打。”
衙役应是,王管事刚缓过来就听到周大哥这样说,不由有气无力地说:“你这又何必呢,不过是个小人物,死了也就死了,算什么大事。”
一个小人物,死了也就死了,要原先,周大哥自然也是这样认为的,但现在,周大哥瞧着他:“是啊,一个小人物,死了,也就死了,但你和你家主人做了什么?竟然想把这事儿,栽赃到你们惹不起的人身上。”
惹不起的人?王管事啊了一声,想到素巧,王管事不由往地上吐了口吐沫:“不过是被英国公府赶出来的小寡妇罢了,怎么就成了惹不起的人了。”
这话中的轻蔑,周大哥听得清清楚楚,毕竟王管事跟在王尚书身边,听过的看过的达官贵人都不算少,知道的大宅院内的那些勾心斗角也不少,因此周大哥只叹了口气:“是啊,你们神仙打架,却要我们遭殃。若不是寻到线索,这会儿在挨板子的,就是我了。”
王管事是晓得知府当初说的,限三日破
案,这会儿听到周大哥的叹气,王管事不由放声大笑:“你们都不过是些低贱的人,这也是你们活该。”
“那今儿这个贱人,就再来痛责几下。”这话把周大哥的火也给惹出来了,他拿起鞭子,不分三七二十一就一顿打,王管事原本还在高声骂着,等了会儿就骂不出来,只是在那喘气不停。
“周大哥,这人,也禁不住打。”衙役上前查看了下,这才恭敬地对周大哥说,周大哥嗯了一声:“这样的管家,平常也是养尊处优的,禁不起打也是平常事儿。”
王管事一口气刚喘匀,听到这句话差点又背过气去,只能瞪着眼睛说:“你打死我算了。”
“放心,不会让你死。”周大哥冷冷地说着,这牢里多的是让人死不了又受罪的法子,王管事也曾听说过,但这会儿听到周大哥这样说,还是嚎叫了一声,周大哥已经往外走,这些高门大户的管家们,平常仗着主人的势力,对这些衙役们也是吆五喝六的,周大哥用刑,一来是想得到口供,二来呢,也是想要为自己出口心头气。
王管事这样养尊处优的人儿,也熬不过几次刑,就会招了,这个小案子总算可以结了。至于那些官场上的争斗,和周大哥这样的小人物是没有关系的,他们只用听命行事。
王管事被抓,苏度去了尚书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得到处都是,而王尚书那句秉公处理,也被杜婆
子打听到了,她欢欢喜喜地来寻素巧:“邝娘子,您真是神人,这事儿,尚书老大人怎么就秉公处理了。”